这家伙!
还说长大要替她揍阮东廷呢,这不阮生一出现,小朋友就怕了。
不过话说回来,阮家上下谁不知阮东廷脸臭脾气差?
恩静朝俊宇笑笑:“没关系的,俊仔,大哥没有生气。
不过,你先回房自己玩一会儿,好吗?”
阮东廷就一直站在门口,看着小弟不放心地看看恩静,再看看他,那眼神怎么说呢——简直就像是怕他会兽xg大把恩静就地处理掉似的。
直到俊仔不放心地离开了,他才踱步过来:“你怎么知道‘大哥没有生气’?”
不过不等恩静回,又兀自接了下去,“我竟然不知道,你去书房给我盖过外套。”
原来他都听到了!
那么那句“大嫂最喜欢的就是大哥”
,俊仔那句无忌的童言,他也听到了吗?
恩静垂下头,有些不知所措地盯着手套上的泡泡。
粉红色的塑胶手套不甚妥帖地覆在她手上,此时成了她目光的聚集点。
恩静双耳烫,不知过了多久,才听到阮东廷说:“中午的事,是我误会你了。”
她的手一僵,片刻后再抬起头时,清秀面容上却不见有多少惊喜:“你看过监控了?”
他点头:“是,”
顿了一下,“对不起。”
恩静唇角轻轻淡淡地浮起了一道弧:“没关系。”
想了一想,又说,“房间里没有监控,不过我还是想告诉你,我去何小姐那不是要钱,是去还钱的——那三十万是她自己开支票给我哥的。”
他沉默了。
信吗?一旦信,不就说明他知道了何秋霜的蓄意欺骗?不就说明他今晚的那句“十五年来秋霜从没骗过我”
不过是一句荒唐言?
可他什么也没说,沉默了片刻后,只是开口:“秋霜那人就是有点大小姐脾气,其实,也没有什么大心眼。”
她垂下头,轻轻地笑了。
没心眼么?
他不知道,那天她带着一羹养胃汤到酒店,是何秋霜中途截下那罐汤,自己带进他的办公室,对他说:“看,人家亲自熬的,弄了一上午呢!”
他也不知道,那天她陪他出席大陆某富商的六十岁寿宴,是何秋霜在她敬酒时踩下她长礼服的裙角,害她整个人往前倾去,成为全场笑柄。
他甚至不知道,那天她三十九度高烧,在医院里打着点滴,是何秋霜声称自己尿症作浑身酸痛,生生将他从医院里催走,可后来酒店的员工告诉她,事实上何秋霜刚到铜锣湾血拼了一大袋裙子包包,精神奕奕战斗力不知有多强!
呵,男人眼中的“没心眼”
,就是这么个概念吗?
不过这一些她都不曾说过,不是怕生事,不过是不想自取其辱——你看,这世上真正的可悲,是名为“丈夫”
的男子实为他人的“丈夫”
,山无棱,天地合,未敢与伊绝;无论她犯了什么错,未敢与伊绝;尽管她伤害的是他的“阮太太”
,依旧……未敢与伊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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