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深尝试着给自己下了碗面,结果忘了加盐,又倒回去加了盐再盛起来。
这次有点咸了,面也糊了大半,不过他还是慢条斯理地把面全吃掉,给自己独立生活的第一天划下句点。
直至第二天白景河满脸疲惫、憔悴不已地找过来,纪深才知晓白景河到郑家坐实了他下药勾引郑厉的事。
纪深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什么好。
别人怎么说其实没关系,至少养父还是相信他的,所以他去郑家道个歉也没什么。
纪深缓缓说“我去。”
白景河立刻说“我陪你去。
深深你别怕,你还小,他们不会真追究你什么。”
纪深攥着手掌,乞求般望向白景河,“我想自己去。”
在养父面前向别人承认自己勾引郑厉,对他来说太难堪了,哪怕养父相信他没有做那样的事,他也不想当着养父的面那么说。
白景河被纪深满含祈求的眼神得心疼不已,只得答应下来,但还是坚持亲自送纪深到郑家门口。
纪深毫无准备地被送到郑家。
纪深打开车门,只见郑家大门高耸,长长的、高高的围墙把郑家老宅围拢在中间。
他僵坐片刻,回头了车里的养父一眼,在养父担忧的目光中下了车,迈着仿佛灌了铅的双腿走向那扇紧闭的大门。
大门很快向纪深打开。
纪深安安静静地跟在给他领路的人身后往里走,根本不去周围的景色。
到了客厅,领路的人让纪深先坐着等,郑老爷子暂时没空见他。
纪深点头,安安分分地坐在原处,没喝别人送上的茶水,也没四处打量。
有时候等待比直接被骂可怕,纪深指节攥得发白,根本不知道自己即将要面对的会是什么。
反正,不管郑家人怎么骂他,他一句都不会还嘴;不管他们要他怎么认错道歉,他都会乖乖照做。
纪深煎熬地枯坐了大半个小时,才有人来领他去见郑老爷子。
纪深长了张好孩子的脸,属于很讨长辈喜欢的类型。
郑老爷子本来已经做好到个妖里妖气小娘炮的准备,见人领着个安静乖巧的少年进来时有些意外。
他一双鹰目落在纪深身上锐利地扫视着,只从这少年身上到紧张和忐忑,别的什么都没出来。
纪深确实很紧张,可道歉就该有道歉的样子,他抬起头向郑老爷子,想主动承认是自己做了错事。
不想这一抬头,他蓦然对上了郑老爷子仿佛能洞明一切的目光。
纪深一紧张,结结巴巴地说“对、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郑老爷子盯着他“你是怎么下的药”
纪深这副模样不得不让郑老爷子怀疑他是被推出来顶罪的,算计他孙子的人另有其人。
纪深已经和养父对过说辞,这样的问话难不倒他。
面对这个疼孙儿的长辈,纪深并不想说谎,但是白家抚养他长大,他总得为白家做点事。
这事他认了,才能不影响白家和郑家的交情。
这点小事,他不能搞砸。
纪深定了定神,按照养父告诉他的说辞把整个过程说了一遍,说自己暗暗喜欢郑厉很多年,说自己一时鬼迷心窍,说自己怎么请人帮忙给郑厉下药。
虽然纪深说得有些磕磕绊绊,但他年纪小,对上郑老爷子这种位高权重的长辈紧张也正常。
郑老爷子见纪深说得眼眶通红,只差跪下认错了,没兴趣再为难这么个半大小孩,摆摆手让他滚出郑家。
纪深弯身朝郑老爷子鞠了一躬以表歉意,艰难地迈步往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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