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泊舟一抬眉梢:“怎么?”
孟欢:“你耳朵后怎么会有伤口?”
蔺泊舟手腕顿了一下:“战场,有点儿伤不是正常?”
孟欢半蹲下身,视线平齐,看他耳畔那枚伤口的印记。
周边的开线很光滑,但伤口似乎很深,一碰上去,微微凹下去的触感,能感觉到像是连皮带着肉,一起被勾了出去,现在只愈合成了一片薄薄的皮肤。
先前在屋子里,灯火暗,孟欢还没看见。
“这是很轻的伤口吗?”
孟欢有点儿意外。
虽然孟欢没有见过战场,却好像从这枚伤口中嗅出了血腥味,眼前闪过蔺泊舟的身影在城楼上往下扫望,被敌方的箭雨无意划伤耳侧,血流飞溅的场景。
光是想到这样的画面,孟欢心脏紧锁,尝试着说:“可那不是偏几分就能射穿你喉咙了吗?”
蔺泊舟喉头像是卡壳了,喝了碗里的最后一口面汤,拿了条帕子擦拭嘴唇。
他没给出回答。
孟欢声音加重
:“蔺泊舟。”
蔺泊舟看了下门外,似笑非笑说:“欢欢,在外面不要直接叫为夫的名字,让别人听见影响不好。”
孟欢声音更大了:“蔺泊舟!”
“嗯,坦白,”
蔺泊舟说,“这群朱里真人精于骑射,敌方军阵里有个叫赤努的神射手,悬赏二十万两黄金要为夫的人头,他们看见为夫,箭矢都射得很勤。”
“哦。”
孟欢干巴巴地站着,有点儿没话说了,蹲下来,拿帕子再蹭了蹭他耳侧的伤口。
擦着擦着,感觉有点儿沮丧。
蔺泊舟适时地说:“欢欢不开心了。”
孟欢收起帕子,看着让他吃干净的碗。
声音又适时响起:“甚至开始后悔给为夫做饭了。”
孟欢眉头一皱。
蔺泊舟声音里更又在:“要开始闹了。”
“…………”
孟欢的
浑身解数被他看透,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这就往他怀里钻,用一种哭丧似的语气开始哀嚎:“夫——君——”
蔺泊舟坐稳在椅子里,看着孟欢扒拉他的衣襟,将衣襟拽开又合拢,合拢又扒开,把蔺泊舟穿得端端正正的衣襟扒拉得凌乱不堪,才说出心里的小九九:“夫君,你带我一起去锦州吧?”
孟欢脑子还是清醒的,跟蔺泊舟这种聪明人说话,藏着掖着不如开门见山,陈述实情,蔺泊舟反而会好得手许多。
蔺泊舟抱着他,摸他瘦下来的腕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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