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的尸体早已被韩睿泽等人转移。
唯有石堆仍留在原地,上面的血斑都在一年间被雨水与沙土冲刷殆尽,看不到一点痕迹。
“裴将军就是在那里,用腹部血肉卡住西寒刀,将逐北枪刺穿拓跋霍的咽喉,带领我们拿下了胜利”
裴家军旧部士兵回忆着一年前的经历,为他们讲述。
爷下马慢慢走过去,大家都站在他的身后,没有人能从正面观察到他的神情,也无人敢去窥探。
爷就这样一步一步极慢地走去,他能够想到爷内心是怎样的悲恸欲绝。
爷跪倒在石堆的最中心,匍匐下来。
他甚至看到,爷的肩膀在轻微抖动,直到他的脸轻轻贴在冰凉的石头上。
仿佛穿过一年的光阴,跨过死亡的界限,去触摸爱人的脸颊。
珍重又虔诚。
鞠言虽然看不到爷的正脸,但只看着他的背影,便知,他在痛苦到极致地哭泣。
他们找到花云寨后,韩睿泽却说夫人葬在了某个未名的青山间。
众人都知韩睿泽有所隐瞒,可爷不愿以寨民和裴家军旧部将士的安危强逼他,就这样撤了军。
离开的一路,每到队伍扎营暂歇时,爷都会爬上附近最高的山峰,静静坐在那里许久,远眺群山,对着巨石阵到花云寨沿路的方向,什么都不做,只是发呆。
他在看,看莽莽山河间躺着的爱人,在找,找她留存于世间的最后一抹痕迹。
江山尽握,可他却连妻子小小的棺椁都不知归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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