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箫很少来这里,应该说这里很少来人,一般是沈伯成会客的私人领域,面积堪比一个小型公园,绿植也不少。
东北角一棵高大的桦树旁,两个身影渐渐显现,大陈叫了声沈少,两人同时转过身来。
沈霖安见音箫来了,便笑着朝旁边人使了个眼色,然后和大陈从另一边离开了。
他就站在那里,穿着一件蓝灰色衬衣,他的脸依旧冷峻,轮廓清晰。
他朝她走过来,一步一定格,和梦里一模一样。
他穿越梦境,朝她走来。
不同的是,他的眼里含着笑。
音箫放大的瞳孔里全是他的柔波,嘴角忍不住上扬到最大的弧度,她前进一步,再进一步,然后果断地跑起来,重重地撞进他的怀里。
他的温度,他的呼吸,他的心跳,差点让她暴毙。
任黎沣任黎沣任黎沣。
她嘴里呢喃着他的名字,像念咒语一般,抱着的手不肯松开,从头到脚把他瞧了个遍。
任黎沣难得宠溺,揉了揉她的头发,嗓音也同梦中一样低沉魅惑:“干嘛呢,注意影响。”
音箫像是没听见,抬头仰望着他的下巴:“你活着,你真的活着,你回来了,你回来了!”
“嗯。”
音箫疯了,笑容在阳光下要开出花来,她踮起脚勒紧他的脖子,像小动物一样用毛茸茸的脸去摩挲他的侧脸。
任黎沣有片刻的僵硬,随之而来的感动迅速窜进五脏六腑,有些无奈地压着音箫肩膀制住她:“好了,别闹了。”
这一看,才发现面前人脸上带笑却满眼晶莹。
音箫喜极而泣,不愿醒来。
“你真的是任黎沣吗,你告诉我你是真的,你告诉我呀!”
“是我,我活着,我回来了。”
音箫想大声喊叫,可又怕惊散了眼前魂魄,只死死抓住他的手。
“所以那天晚上不是梦,是真的对不对,是你在跟踪我!”
“什么晚上,我刚回来组织复命,这是第一次见你。”
任黎沣皱着眉,眼里是刚研磨的墨,晕染在音箫的瞳孔里。
音箫一声屏息,又哭又笑:“是了,这是我们第一次见面,你好吗,任黎沣?”
“你好,许音箫。”
爱是生活的灵魂音箫发誓,自从任黎沣出事之后,她这辈子最害怕的就是醒来。
一晌贪欢,梦里不知身是客。
所以当她疯跑出房间看见从厨房出来的那个人时,差点两泪纵横。
她冲过去捏捏他的肩膀摸摸脸,将人整个打转看了一圈才放心地抚了胸口,窗外夕阳晚辉,下午五点,这个时间怎么会睡着。
任黎沣顺了顺她飞起的额发,安慰说:“你没做梦,我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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