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啊,厉害着呢,把人孙老太太揪着头发揍,这会儿还没消停呢”
说话的知青碰了碰自己脸上的伤口,疼得倒吸一口气。
“早知道就不上去劝架了,平白惹一爪子。”
“郑敏敏要怎么处理啊”
刚才在灶房忙活的知青问。
“能怎么处理人孙桃枝都不追究了,方向东都好好的,她做什么要处理。
大队长头疼的很,索性随他们去了,不过我们也不敢让郑敏敏再住这儿了,否则孙家人三天两头找上门,还过不过日子了好说歹说,大队长给她分配到猪圈那儿去了。”
猪圈的房子比知青点差多了,而且成天一股骚味,里头住的是村里一位老寡妇,丈夫孩子都在灾荒年间染病去了,性子泼辣,连二流子方二狗都不敢惹,和郑敏敏简直是火药对枪炮,有的热闹。
“那方向东就这么撇过去了到底是亲爹啊,这也做不到绝对公正吧”
“你可别说,人大队长是真亲爹,一封举报信送到供销社了,把自家儿子的小领导职位都给撸了。”
“大义灭亲啊”
“我也是为了自保,要是这事儿给人捅出去了,大队长也捞不着好还不如趁早撇清关系”
谢芸锦在军营垫了些肚子,还不太饿,慢条斯理地喝着粥,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他们说话。
男主的事业是从供销社开始崛起的,虽然他能力不差,但能迅速跃升,其中少不了女主的帮衬。
他那种人一向好面,如今从高职位跌下来,可不得抓紧时间努努力呢,就是不知道女主还愿不愿意帮忙了。
谢芸锦撇撇嘴,捧起碗又喝了口粥。
自从上回她在井里湃了百合绿粥后,知青们有样学样,一碗稀粥冰冰凉,很是解暑。
当下的剧情已经发展至此,虽然速度太快,出乎意料了些,但只要她不再像以前那样上赶着找没趣,之后都与她无甚关系了。
不过说起来,郑敏敏倒是像极了上辈子的她。
可惜谢芸锦没功夫同情,她比对方惨多了。
江渡村就这么大,临近过节,田里的活儿也不多,闲下来的时候,大家伙就会聊起这件事儿,权当个谈资嚼舌根。
七夕和中元节离得极近,按村里的风俗其实并不过七月七,但如今不许大兴祭祀,中元节大家伙又都躲在家里不出门,算是在劳作中图个热闹,才把七夕当个节日。
谢芸锦却没多少欢喜,趁着月色来到了牛棚,还偷偷带了一点酒。
聂鹤也正坐在院子里,见外孙女过来并不意外,冲她招招手,笑得有些感伤。
今天也是谢芸锦妈妈过世的日子,算算时间,已经过去十余年了。
她坐在外公旁边,倒了几杯酒,其中一杯搁在两人面前。
“外公,我都快忘了妈妈长什么样了。”
谢芸锦靠在聂鹤也的肩膀上,远山似的秀眉耷拉下来,漂亮的桃花眼染了万千愁绪。
她那会儿还小,没多大印象,后来就只见过妈妈的照片。
年轻时候的聂瑾姝说是风华绝代也不为过,谢芸锦自问比不上她半分,自然也理解爸爸的念念不忘。
“她呀”
聂鹤也怅惘地笑了笑,道,“长了个迷惑人的模样,起来乖巧文静得很,实则一肚子鬼主意。”
“这点你随她”
谢芸锦努了努嘴,却难得没有顶话。
聂鹤也叹了口气“当初谢家小子来求娶,我是不同意的。
倒不是因为低他的身份,而是你妈妈她心思不定,玩儿心重,我怕她只是图一时快活,以后后悔。”
说着,他低下头,点了点谢芸锦的鼻子“所以我也担心你这小家伙和她一般。
你爸爸那样的,我是寻不着什么地方说一句不好,但芸锦啊,不是所有人都能和他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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