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如琢失魂落魄地往回走。
容府离他约见戴承霖的地方很远。
但他没有叫任何人等他接他,而是步行往回走。
他想,这么漫长的一段路,他应该就能整理好自己的狼狈了吧。
这下,解开了误会,他们应该就会和好了吧,姑娘也不会伤心了。
虽然那个戴承霖懦弱又迁怒,但是姑娘喜欢他。
喜欢又有什么道理呢
他回到容府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按理说这时候,容瑾应该是待在房里。
顾如琢特意绕过房前,从另一条路回自己的小楼。
结果一转弯,容瑾正独自坐在走廊里,身旁放着三四个灯笼,抬头正对着他“你过来。”
顾如琢犹豫了一会儿,还是乖乖走过去了。
容瑾抬眼着他眼角藏也藏不住的乌青,凉凉道“真是出息了。
我当你为什么这么晚回来,原来是跟人放学后打架去了。”
顾如琢心里那股颓唐绝望一下子就消失了,甚至还有点想笑。
容瑾酒醒了,那副软软的,好像有点撒娇的神态彻底消失了,又恢复了之前对他的态度。
自从那天他坚持给容瑾擦拭头发后,容瑾就一直这么对他,理不理,三言两语总带刺,时不时使唤他去干点活。
大概是想叫他体会一下劳动人民的艰辛,好早日放弃之前不靠谱的想法,彻底投奔进科举的怀抱。
但顾如琢却觉得,姑娘这样真可啊,很像他很早很早之前,养过的那只白猫。
优雅,矜持,但是炸毛的样子也很可。
容瑾施施然站起身“走吧。”
顾如琢从善如流地提起一盏灯,给容瑾照着脚下的路“去做什么”
“能做什么,给你抹药。”
容瑾高贵冷艳地扭头他“明天你还要去院。”
“我不希望,到时候你往院前一站,又有什么容家仗势欺人,强抢民男的谣言传出来。”
顾如琢跟在他身后,低声道“是。”
“你可别忘了,到时候成婚,你是不盖盖头的。”
容瑾现在一他这幅低眉顺眼的样子就来气,故意刻薄他“如果以后再跟人打架,那你就别去院了,安安心心在家里待娶吧。”
到了容瑾的房,容瑾吩咐双云去找些消肿祛瘀的药来。
芝兰院里怎么会备这种药,双云只好匆匆地出门去找家里养的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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