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你带上剩下的干粮,扛麻袋的活,就让小毕来。”
刘意含笑着阿史出门,她转头望向侍女,毫不客气使唤人,“要力气大的,给我捶背。”
刘意的到来致使整个郑家都忙起来,马厩多了几匹瘦马,下人鞍前马后,除去一个最尊贵的刘意,其他人也不能轻视,厨房忙着烧水设宴,后院郑泰在和郑亮谈话。
这位老人经历了太多变故,风烛残年的他在面对各种事情时从容不迫,明知郑泰带了一位公主回来,脸上毫无变化。
原先郑泰进来还有些激动,郑亮近乎冷漠的态度,使郑泰清醒了些,跪坐着听郑亮抚琴。
一曲文王终了,郑泰才敢出声,“阿父。”
郑亮收回手,“可有所思所想”
郑泰再拜,“雒阳不安,长公主出逃,恐天子已遭遇不测,天下乱矣。”
残香弥留在空气里,侍女依次候在门外,无人敢咳嗽一声。
郑亮长叹一声,命侍女收走古琴,向自己这个儿子,事已成定局,接下来
就是怎么走的问题。
“你欲如何”
郑泰道,“愿听阿父教诲。”
实际上郑泰有些心冷,早些时候董卓还未进京,他于何进麾下谋事,时遇十常侍之乱,何进打算召董卓进京,郑泰极力反对,结果被无视。
心灰意冷的郑泰弃官归乡,饭还没吃几顿,刘意就来了。
来归来了,郑泰却没太多想法。
刘意身份尊贵,偏偏是个女流,能做什么以刘意之名讨伐董卓吗
郑亮没有立即给出答复,只道,“若是长公主逃难,自当奉衣食。”
其余的也不再讲了,乱世之中,自身难保,哪还能顾得上一个落魄公主。
刘意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刘意身后带来的麻烦,汉室公主都狼狈出走了,他们这些世家又该何去何从。
“我已设宴款待,届时还需阿父出席,另外长公主下榻,乃是大事,我欲宴请豪杰”
郑泰欲言又止。
郑亮非常清楚他这个儿子,饥荒旱灾,莫说平民百姓,一些士大夫都时常捉襟见肘,吃一顿饥一顿,郑泰隔三差五设宴,说白了就是在救济他们,开销之大,以致家中数百顷田地都无余粮。
“随你。”
刘意洗完澡后倒头就睡,直至傍晚才被人捞起,侍女扶起刘意,替她更衣,摸着干净清爽的布料,刘意舒服伸了个懒腰,“阿史回来了没有”
侍女道,“未曾见着,长公主,女君已在外等候。”
刘意眨眼,探头往外了眼,确实有位夫人站在外面,她缩回来和侍女嘀咕,“你帮我一下,若是阿史哭着回来了,同我说句。”
侍女忍俊不禁,跟着刘意出来,墙下的张氏赶忙上前,揖礼道,“见过长公主,郎君于前院设宴款待长公主,请长公主移驾。”
刘意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她蹭饭多日,下榻的哪家不是盛宴款待,生怕照顾不周。
就是这位夫人,紧张过头了,刘意笑起来,“好,劳烦带路。”
等刘意到了前院,她才明白张氏为何紧张,宽阔的台阶上站了整整两排人,齐齐刷刷向刘意行礼。
“见过长公主。”
那些穿儒服的也就算了,剑服,甚至短褐的也有,标准的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
刘意意味深长
去,张氏垂着脑袋,一声不吭。
她说呢,世家的女主人哪个不是见过大场面的,哪会见到她紧张,敢情原因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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