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
他走到床边来,问了句:“门怎么未闩?”
她低低说:“闩了你也进不来了。”
他语气里似有些笑意:“嗯。”
忽的又是一声惊雷,栖迟耳边都被震得嗡嗡响,忍不住说:“怎会有这么响的雷声。”
“北地的气候就是这样。”
伏廷在床沿坐下:“你总不至于还怕打雷。”
“怎么会。”
栖迟躺了回去:“我以后便知道了。”
“北地与中原不同之处多得是。”
他说:“你以后都会知道。”
“嗯?”
栖迟在雷声里没听清,不禁看向他脸。
窗外不过刚有些鱼肚白,逆着光,也看不清他神情。
她的手指搭在床沿,触到什么,摸了摸,才现摸的是他的手指,接着被他一把抓住。
伏廷抓着她的手,忽而俯下了身,贴在她身前。
栖迟感觉他脸近在咫尺,没来由的,又想起他亲她的时候,没说出话来。
他的脸贴在她颈边,呼吸拂过来,扫在她颈上微微的痒,他忽而问:“你身上怎么像有药味?”
她一怔,一只手搭住他肩,昂起身子,鼻尖往他颈边一贴,说:“好似是你身上的,你去哪里了?”
伏廷脖子被她鼻尖碰到,伸手摸了一下,头更低。
耳中听见呼佛号的声音,是僧人们早起清扫了。
其实那阵味道很淡,确实也分不清是谁身上的了,大约真是他自那医舍里带出来的。
他盯着她朦胧的脸说:“没去哪里。”
那只手还握着她的,她的手也还搭着他的肩。
好一会儿,栖迟拿下了那只手:“可别叫寺院里现你在我房里。”
他抿了下唇,似笑非笑地松了手:“雷声过去了,接着睡吧。”
说完起身往外走了,合上门时,身影被天光照出来,腰上的刀都还未解。
栖迟看着他离去,躺着,闭上眼。
心口跳得有些急促,是被他的举动弄的,可能也是被眼前这事情忧虑的。
她想,若能就此过去就好了。
……
这一觉,直睡到午时过后才醒。
还是新露觉得她该吃东西了,特地将她叫醒的。
栖迟起身,换了身衣裳,又仔细理了妆,一如常态。
坐去小案前用斋饭时,她想起了伏廷,捏着筷子,抬头朝隔壁瞄一眼:“他还在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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