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话,她昨夜也问过晏卿。
当时他脸上揶揄的看戏笑容渐渐沉淀,不置可否地问她:“那我呢?我有能力出入宜沣殿不被人察觉,香料可能是璋华太后赏的,而楚月,本就是我的人,我若让她出去,她亦不会有所防备。”
“你?你只会隔岸观火,那些坐享渔翁之利的事,才是你干的!”
“彼此彼此。”
晏倾君想着当时晏卿那一脸笑,恨得牙痒。
她隔岸观火坐享渔翁之利的计划,早被他一个“楚月”
搅得乱七八糟!
“你说你可以助我一臂之力,凭什么?”
祁天弈沉吟许久,才慢悠悠地问出这句话来。
晏倾君未料到事情会如此顺利,怔了怔。
他这是,默认杀了楚月了?
其实她是不确定的,可她得罪璋华在先,做假证在后,必须为自己赢得一丝生机,才有了今日的这次豪赌。
毕竟,要杀楚月,还可以有许多其他方法,不一定要祁天弈亲自动手。
可他默认了,默认自己杀了昨日还拥在怀里甜言蜜语缱绻缠绵的女子。
所谓情爱痴缠天长地久白头偕老,是富贵在左、大权在右时填补虚空的奢侈品罢了,眸中含情的男子最不可信。
母亲的话再次响在耳边。
晏倾君在心中冷笑,果然啊,一个奕子轩,一个祁天弈,这世间男子,大抵如此,权为首,利为次,情之一字为何物?
“凭我可以助皇上更顺利更快捷地达到目的。”
晏倾君直面祁天弈,丝毫不掩锋芒。
事到如今,没必要了。
对当权者而言,有利用价值的人才能活得更加长久,而眼前这个不满十六的少年帝王,必将是祁国大权之争的最终胜利者!
兴华宫内,站的站,跪的跪,恐怕从未有过如此杂乱的场面。
尽管人多事杂,宫内却是安静,如乌云罩顶一般,没有人敢大喘一口气、多说一句话。
宫里死掉一两个宫人,是再正常不过,从来都是默默地收捡了尸体烧作骨灰送回宫人家乡,算是落叶归根。
可这次因为祁天弈的态度,使得楚月的死不得不受人重视,而重视的结果,令人惊诧。
“柳大人!
你可查清楚了?这宫女到底因何而死?”
扶汝犹自不敢相信刚刚听到的话,压低了声音问了一句。
柳谙年逾四十,祁国有名的验尸官,跪在地上毕恭毕敬道:“回太后,昨夜送去案审司的宫女,身体浮肿,表面看似溺水而亡。
可她体内有毒,是先中毒身亡,后被抛之沣水湖。”
晏倾君立在一边,恍然大悟。
昨夜她就怀疑,当时邱婉就在沣水湖附近,若楚月真是落水而亡,不可能一点挣扎叫喊都无。
而祁天弈会亲自动手,原因也在这里了吧……得亲自下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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