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之间不谈父子感情,然而也有牢不可破的信任,基于“利益交换是相互的”
这一原则,包括拿一点温情换温情。
就算是为了祁念,这个家不必如此冰冷的。
会议最终在有惊无险中落幕。
祁念等在顾飒明的办公室里,不乱走动,他从书架上挑了本手工装订的书籍,安静地在沙发上看。
好像没过多久,门就被推开了,又合上了一点,顾飒明的声音出现在门外,还有好几个人也在说话,谈的工作上的事。
祁念寻声抬起头,一直望着门口。
不一会儿,顾飒明才一个人进来,和祁念相对时目光变得柔和,他径直走向祁念,问他等得无不无聊。
祁念摇头。
“饿不饿,”
顾飒明自然地接过他手里的带回去看,中午想吃什么?”
祁念认真想了一会儿:“都好。”
他确实是如此,都好。
但他更关心的事并不在此。
顾飒明笑了笑,说:“那我们换点别的东西吃,晚上去爸爸那儿吃饭再吃中餐。”
祁念一瞬间愣住,然后极慢地轻轻点头,问道:“他有没有为难你啊?那份转让书有用吗?”
“差一点就为难了,”
顾飒明捧着他的脸一挤,很近地凑上去,笑着逗他,“全靠祁念,谁让冷面无情的祁董事长唯独疼他的小儿子多一点。”
好坏,祁念腹诽,嘴唇被迫嘟着,觉得一定是因为自己的滑稽模样顾飒明才一直笑他。
一点也不庄重了。
但他好高兴,无论怎么样,无论怎么样。
在陈勋安排好女儿的转学手续,被调往省外后,顾飒明抽空独自去了一趟疗养院。
何瑜自从意图挑起集团内部斗争,使用不光彩手段却输给祁文至,连顾飒明帮的都不是她,最终输了个一干二净、七零八落,结局就几乎尘埃落定。
她耗上全部青春和人生,押进去了所有放过自己一次的筹码,成为一个刽子手,在最后一场豪赌的桌上,依旧没有赢。
何瑜强撑出来的身体早已虚空,易怒的情绪加重消耗,转变为经常精神恍惚,状态时好时坏,总体很差。
但依然执着,蛮横,绝不接受所发生的一切,最恨发生在自己儿子身上那荒唐的关系,而她依旧总是梦见祁念,是发冷的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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