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婶一把架住闻大娘的扫帚,她力气大,生生把闻大娘带着扫帚往院子角落里拖,“之前的事儿,是我猪油蒙心瞎了眼,亲家你骂我打我都由得你,但小儿女的事情,你还是不要拦了吧,让他们好好说说私话儿,怪可怜见的,青梅竹马,马上便要分开了……”
“谁跟你家那个破烂青梅竹马,谁要你的狗屁添妆!
说过的话踩过的纸钱!
吞不回去拼不回来!
赶紧带你们的臭钱回去,金丝楠木棺材还差一个盖儿!”
闻大娘给这般若无其事自说自话的无耻气得昏,丢了扫帚跳起脚去扇刘婶耳光,个子矮够不着,急得大叫,“老闻!
老闻!
快出来帮一把手!”
又叫众人,“事儿各位乡老都知晓,来给评个理,我今儿要给她进了我家屋门,我有什么脸见我那死……”
不好。
本来捂着脸装哭从指缝里看戏的文臻,立即上前一步,一把拉住了刘尚。
“阿尚哥哥!”
她大声道,“你可来了!
我就说你不会那么对我,你里屋说话,今儿个咱们说清楚!”
闻大娘一顿,哭骂声低了八度,“……死丫头每次都这样!”
文臻轻飘飘把刘尚牵进了门,闻大娘看着她背影,莫名生出十分勇气,一转身端起桌上滚烫的鸡汤要泼,“死婆娘,要赔礼是吧?来,先喝杯敬汤!”
“哎哎!”
众人顿时急了,那鸡汤油光闪亮,汁腴味纯,香气醉人,还没来得及喝几口,给砸了到哪哭去?
李官差以平日绝不能有的敏捷一蹦而起,大喝:“刘禄,刘杨氏!
你夫妇二人教子无方,致使刘尚罔顾国法孝中流连青楼;心思恶毒,退婚不成意图绞杀闻真真,罪在不赦,随我去县衙大堂认罪!”
“当。”
一声响,刘老汉子一直不急不忙拿在手里的烟锅掉在地下。
刘婶一傻,手一软,险些被鸡汤泼个正着,众人急忙上来抢下,李官差大怒,手一抖锁链已经套上了刘婶的脖子。
冰凉的铁链触及肌肤,刘婶激灵灵打个寒战,这才反应过来,腿一软瘫倒在地,尖叫,“冤枉啊冤枉啊——”
“啊!”
里屋同时一声惨叫,高亢尖利,瞬间盖过了刘婶的喊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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