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被逼的……不进烟雨楼,晏齐就会跳崖。
晏齐跳下断肠崖,老板娘就会伤心,就会用我的尸首代替晏齐的尸首,结局就是一尸两命……我是被逼的,我是被他妈……逼的!
申小甲瞟了一眼身旁一副土包子模样的晏齐,不断地给自己做着心理建设,以便在今夜开启自己人生新的篇章。
上了二楼,进到十三号雅座,申小甲明显感觉到那些取笑他的声音小了许多,微不可闻,想来这个雅座必定是有某种特殊的含义,只是从未来过烟雨楼的他们并不知情。
一个瘦弱单薄的小厮低着头跑了过来,在申小甲身侧站定,躬下身子询问二人想要点些什么名堂。
申小甲自然不知这里面也有其他的意思,随手指了指旁边雅座方桌上的东西,故作从容地吐出两个字,“一样。”
小厮面色古怪地看了申小甲一眼,也不取笑申小甲的年少懵懂,点头应诺退下,不一会儿端着几个盘子走了回来,一一摆在桌上,道了一句“请慢用”
,便迅速离去。
一壶清酒,一碟花生米,一盘酥脆点心,一斤辣卤牛肉。
装陈食物的盘子也是极为精美,白瓷金边,红漆作花,让申小甲生出一种想要偷偷揣进怀里,找个地方埋起来,等到自己穿回去或者留个纸条给子孙后代,当作传家宝的冲动。
玉盘珍馐值万钱呐!
申小甲不禁在心中连连感叹,似乎也不在心疼怀里刚揣热乎的银票了,毕竟也不是他自己的,而是晏齐每月偷偷攒下的零花钱。
和晏齐对饮了两杯清酒,吃了几粒花生米,嚼了三片牛肉,舞台上的琴笛换成了颇有异域风情的舞蹈,金色鱼鳞甲片织成的抹胸与裙摆下裹着曼妙的曲线,举手投足之间有春光乍现,大堂里的气氛也随之变得旖旎起来。
许多客人身旁都有秋波荡漾的姑娘,到了此时,两人之间的距离更近了几分,或是依偎怀中,或是坐于膝腿,更有唇唇相贴者,朱印片片。
或许还有广袖之下肆意摸索者,不过申小甲却是没有瞧见,可能是烟雨楼的规矩,大堂之内不允许有太过火的画面。
申小甲和晏齐终归是少年人,到底血气方刚,直看得两眼发直,狂咽口水。
你在楼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也在看你。
正当申小甲和晏齐看得津津有味的时候,二楼某个灯火阑珊处一道倩影闪过,桃娘推开一间厢房的檀木门,闷闷地说道,“他来了,你赢了。”
坐在铜镜前细细描眉的楚云桥回过头来,捂着嘴娇笑了一声,“别这么不开心,你虽然输了赌局,但赢了人生啊!”
“云桥……”
桃娘望着笑靥如花的楚云桥,只觉得世间最好的风景莫过于此,微微一叹,“要不那东西还是拿给赢了的人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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