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楠小孩子心性,听得这话即刻便去拉林碧落,又向何氏请假“阿娘,我跟阿柏带着三姐姐去逛街行不行”
何氏哪有不允的道理,小闺女一年里基本都在铺子里忙碌,好不容易过年关了铺子,自然要尽可能的让她松快松快。
往年守孝不便出门,今年却是可以随便出门玩的,“你们俩多护着三姐儿些,遇上那起子醉酒的或者粗莽的便带着她避开”
絮絮叨叨叮嘱了许多。
林碧月眼巴巴瞅着弟妹,见她们都没有想带自己出门去玩的意图,想到此后自己嫁了出去,能不能得了婆母丈夫的允准出门去逛还是未知之数,不由满心失望。
但她如今越发大了,也知稳重要面子,当着邬柏的面不好再说出什么话来,自然只能着弟妹们欢欢喜喜出门去了。
到了街上,林碧落笑了一回,又问林楠“阿弟,你方才瞧见二姐姐的神色了没若不是要去打听庄家,咱们倒可以带上她。”
“谁说不是呢”
林楠也感叹“若是不小心让姓庄的瞧见了,还道二姐姐是什么呢再说二姐姐在家正好陪陪阿娘,免得阿娘寂寞。”
三个人一路走一路逛,遇上别致的花灯便伫足停留一会,外人着,当真是相偕出门逛街的少年人。
边走又边套好了词,待到得魏婆子提起的马行街酸枣巷子口,三人便停了脚步,由邬柏出面,上前去打听。
恰巷子口头一家大门一开,出来个年约四十余岁的中年男子,邬柏上前拱手“阿叔过年好,向您打听件事儿,庄士达家可在这巷子里”
“正是,巷子最里面那一家。
小郎君打问庄秀才,可是有事”
邬柏颇像那么回事“我家先生今年塾馆要关了,听说这巷子里有个庄秀才,学问好,在院读,便想着前来问一问情况,回头也想去他上学的院去读,这才特意过来的。”
那中年人瞧着十分和气,“庄秀才读倒好,就最里面右手边那一家,小郎君可前去敲门。
不过最近庄秀才时不时出门与同窗宴饮,也不知今儿出门了没”
邬柏谢过了那中年人,三个人便提着个灯笼在酸枣巷子口走来走去,所幸酸枣巷子对面便有商铺,有两家挂出来的灯笼颇为别致,走得一时,三个人便朝巷子里瞄一瞄。
酸枣巷子是条直巷子,一眼可望到底,大约过得半个时辰,巷子里最面右手那家的大门终于开了,从里面走出来个少年郎君,隔的有些远,瞧不真切眉目,那少年人似乎对着院子里说着什么,大约是与寡母道别,一会才拉上院门,向着巷子口走来。
三小儿见状,忙假做观灯,仰头去瞧商铺挂出来的灯,有一家挂出来的小兔子灯笼颇为可,兔子的眼睛似乎是拿两颗红色的琉璃珠子做的,红红的灵动非常。
那少年郎君从巷子里出来,也不向铺子这边瞧一眼,便径自向着九桥门街市方向走去,林碧落忙招呼两人跟上。
九桥门街市,好是比之封丘门街还要繁华的所在,这个时节恐怕到处都已经挂起了灯笼。
林碧落与邬柏都各自暗暗摸了下荷包,一个想着,今晚跟着这姓庄的生,恐要破费了,另一个却想着,趁这机会,正好可以请三姐儿吃些好吃的。
庄士达一路走一路闲逛,照他走路的速度,似乎很是悠闲,但是瞧着他走路的方向,却并非漫无目的,眼瞧着他一路不停,到得九桥门街市,径自到了会仙楼,埋头便入。
会仙楼的伙计似乎与他很熟,热情的招呼他“庄郎君来了里面已经有好些人在等着您了。”
庄士达只点点头,便在伙计的引导下进去了。
他身后跟着的三个小儿顿时急的抓耳挠腮。
这会仙楼从外面瞧,便知不是个寻常所在,恐怕楼里的菜价也不是他们能消费得起的。
庄士达听说家境并不如何,竟然是会仙楼的常客,真令人费解。
林碧落正急的抓耳挠腮,忽抬头一瞧,瞧见二楼一间半开的窗子里露出个见过一面的侧脸,不是别人,正是在大相国寺前面救过她的那名少年郎君,她顿时喜上眉梢,扯了林楠与邬柏的袖子一下,便要往里闯。
会仙楼的伙计倒热情,见进来三个小儿,便热情迎了上来,林碧落却挥挥手,似乎是常来一般有几分不耐烦“我等的人在上面,不用劳烦你了。”
正逢年节,会仙楼宾客盈门,谢师的会友的,或者聚到一起玩乐的,将伙计们忙的团团转,这种上门来早订好包间的,小二经见的多了,纵觉得这三个少年男女衣衫简薄,不似富贵人家,却也随他们上去了。
林碧落身后跟着的邬柏与林楠暗暗焦急,当着会仙楼的伙计又不能拆林碧落的台,只能提心吊胆紧随着她往上走。
到得二楼,左侧的雅间里笑语喧哗,已有少年人笑道“庄兄,你今儿可是来得晚了,不但要罚酒三杯,还要做诗一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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