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中虞传雄夫妇与虞世兰皆知道林碧落的身世,其余人便不知道了。
特别是虞世莲,这会儿还要去安慰林碧落“妹妹快别哭了有什么事情只管告诉阿爹,他一定会为你作主的”
却不曾想林碧落忽甩开了她的手,“我我不会听你的话说兰姐姐坏话的你说兰姐姐脾气不好,只要一激便生起气来。
我一个来路不明的野丫头,如果不教她尝到厉害,以后便会被欺负死我我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情来我家虽穷,可做不来这般没品的事”
虞世莲张口结舌立在了原地。
她构陷虞世兰成习惯了,从不曾想过有一日自己被构陷,易地而处,倒一时失了应对。
况且她心里打着的未尝不是这个主意,要想方设法让义成郡主与这新认的义女疏远起来。
一则她又多了个盟友,二则失去了义成郡主庇护的义女,在这后院里不见得能得虞传雄的宠,除了跟着她还能怎么办
正因为心虚,所以才说不出话来。
虞世兰松了一口气,便只垂着头不说话,心中冷笑虞传雄的偏心。
他平日生怕自己欺负了虞世莲,但凡虞世莲告状,十回有九回她要挨骂,另外那一回虽然她没挨骂,倒引的他们夫妇大吵一架,虞传雄有十天半日功夫不肯进义成郡主的正院。
当爹的要骂她,当娘的要护她,旁边还有虞世莲时不时哭上两嗓子添油加火,铁定没有好事儿
虞世兰都习惯了。
义成郡主一手揽着林碧落安慰,目光凉凉往虞传雄面上瞟去,那意思很明白你不是向来公允吗今日便公允一个给我瞧瞧净欺负我家爹娘不在身边的孩子
虞传雄立在那里,脸上跟刷了一层锅底灰似的,都黑了起来,瞧着虞世莲的目光都不好了。
自家两个闺女吵架,他可以把嫡女骂一通,护着庶女。
只因嫡女从来是个霸王性子,从小到大欺负庶妹没跑儿。
可是如今这个分明是自家孩子与亲戚家孩子发生了矛盾,且还是个爹娘没在身边的孩子,那心中的天平便朝着林碧落不由自主的倾斜了。
并非是他多疼林碧落,而是事关面子
要是将来让人知道了他家庶女欺负落难的亲戚家孩子,这话可不好听
“你是怎么回事平日也算孝顺乖巧,怎么今日这般跋扈”
骂了一句才想起来,虞世莲这乖巧是对他而言。
但她从小生在官宦家庭,哪怕是庶女也不曾短了吃穿富贵日子,哪里瞧得起庶民百姓大抵官员家庭出生的子女都有这毛病,将庶民百姓视为蝼蚁。
就好比读人不起杀猪打铁的,做官的瞧不起行商的,完全是一种最平常的阶级优越感。
虞传雄虽然也有这种阶级优越感,可是他的婚姻生活里更为深刻的体会到了皇室宗亲的血统优越感,所以对这种不同阶级之间相处的优越感分外熟悉。
话说他家出身于小民百姓跟乐籍的小妾们常常向他表示仰慕的时候,也让他充分享受着被低阶级的妇人们小心侍候的优越感。
更多的是从义成郡主身上体会到的皇室宗亲的优越感,所以对这种不同阶级之间人相处的优越
“阿爹,我没有”
虞世莲眼泪汪汪,立刻哭了起来。
她此刻在义成郡主的安慰下拭泪,却幽幽吐出一句话来,印证了虞传雄的猜测“莲姐姐说,我一个卑贱的商户女,即使攀上了郡主府,也比不上她这样的官家千金若是不听她的话,说兰姐姐脾气不好,欺负了我,赶明儿在府里被谁欺负了,可没人给我撑腰”
义成郡主气笑了,瞧着虞世莲的目光里都带了恨意“好一个官家千金好好”
与嫡母的目光对上,虞世莲心都凉了。
她这位嫡母认真说起来其实是个非常高傲的人,倒从不曾克扣庶女吃喝月银,只是漠不关心罢了。
只是人心都是贪的,她着虞世兰从小无论吃穿用度,乃至在府里的地位都高她一头,义成郡主母女俩压在她们母女俩头上,卫姨娘不服气,自小她便也存了攀比的性子,凡事非要跟虞世兰比。
像一只斗鸡,盯上了对方便想将对方啄个鲜血淋漓,有时候她都要怀疑自己这斗志是天生就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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