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箫询问任黎沣。
“德利?不知道,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陈东元的记事本里写了这么个东西,没头没脑的,但是好多纸上面都写过。”
音箫将那些零散的纸张和记事本指给任黎沣看,有的地方就草草两个字,看得出提笔人的苦恼。
“你现在怀疑是楼上邻居的问题?但火是从你们家里烧起来的,这好像说不通。
还有一个问题,假设仇杀成立,那么不管是你父亲或者是这个陈东元有仇家,都只需要烧五楼就行了,为什么只有你妈妈在的四楼也会烧掉?”
音箫因任黎沣的疑问而陷入沉思,怎么想都不对劲。
任黎沣随手翻了一下其他的东西,发现了一份有关德利集团的批示,内容大概是要从码头进口一批药材,种类数量都写得十分清楚,最后有陈东元的签名盖章。
“火灾是几月发生的?”
“6月26日,怎么了?”
音箫凑过去看,发现批示上的日期写的是6月25日。
“或许你可以从这里入手查一下。”
音箫立刻去了一趟西兰镇,害怕熟人看见,故意捡了几条人少的小道,她今天不是来问人的,而是冲着档案中心来的。
西兰镇政府的档案中心应该保留了八年前的有关资料,除了这里音箫实在想不到还有哪能查到蛛丝马迹。
费了一番功夫,被当做奇怪的人轰出来好几次,音箫终于找到档案室的位置,她没法像去公安局一样,找到合适的理由正大光明地查,只能等到天黑以后悄悄潜进去,幸好机关单位下班早,使音箫行动更加方便。
档案室是一个阴气森森的地方,整整齐齐的书架一排一排立着,形成某种威严肃穆压迫着神经,特别是音箫这样做贼心虚的神经。
找到对应的码头进出口记录,音箫拿起一本翻开,里面记载了码头每天运输的货物明细,进口的出口的,一览无余。
音箫开始寻找八年前的档案,找了一个又一个书架,每年的档案和账簿实在太多了,音箫大概找了半个多小时,终于在第七个还是第八个书架上找到八年前的档案,在一本6月志里找到了一条简短而的记录:1972年6月25日,海迪商船进口药材两箱,来源泰国清迈佳林工厂,收货方德利集团,负责人陈东元。
音箫皱起眉头,这似乎没什么特别的。
随意翻了两页,这么简短的记录能说明什么——等一下,第二页右下角,音箫眼尖发现最后一条写着:1972年6月27日,海迪商船药材因手续问题不予进口,由德利集团自行退回,负责人王林。
也就是说这批药材最终没有进口,而且这个时间线,是陈东元出事了之后交易就取消了,这是否能说明什么?同在镇政府上班,陈东元管监察,而父亲是管安全生产的,二者工作有重合的地方,这件事和自己父亲有没有关系?另外,这个王林是谁?带着新的疑问,音箫又一次上门拜访了陈升,这次聪明的买上了水果篮子,使晚上迎客的男人不至于不给情面,音箫开门见山问王林是谁,陈升惊疑地回答说是现任镇政府的监察主任,就住在隔壁院里。
一下有一种接近真相的感觉,音箫感谢了陈升直接找到王林,在官场打拼多年的中年男人,第一次听一个女孩直截了当地问他公事,还是八年前的。
“德利集团?药材?你问这些干什么?”
为了获取对方的信任,音箫坦诚了自己是许家盛女儿的身份。
“如果您还记得的话,请看在我爸爸的份上务必告诉我。”
果然王林惊到合不拢嘴,完全没想到时隔多年还会听到一位故人的名字,思索之后说:“不知道你了解这个有什么用,但我确实不清楚,谁还会记得8年前的一件小事呢。”
“那您知道德利集团吗?”
却见对方脸色微变:“这个集团已经没了。”
再也问不出更多的信息,音箫只得告辞离去。
像是白忙了一场,本来已经找到了线头,却在闯入谜团时丢掉了出口,这算什么事?音箫却不知道,在她离去之后,那位王林在家坐立不安神色紧张,仿佛思索了很久,拿起家里的电话拨了一个号码——音箫回到家,任黎沣正在客厅等她。
看着音箫无精打采的样子,任黎沣猜到肯定没什么好消息,而音箫噘着嘴、疲惫中带着点撒娇地看着他时,任黎沣又忍不住心软,摸摸她的头说道:“我现在什么也不问,你现在什么也别说,已经很晚了,好好洗个澡睡一觉,有任何事我们明天再说。”
音箫点头说好,她确实很累,走向房间的时候听到任黎沣又说了一句:“没事,还有我在。”
音箫回头看他,面色温柔。
休养了一夜,第二天音箫平静复述了一遍昨天调查的结果。
“我得告诉你一个消息,音箫,这太巧合了,我昨天专门去确认了一下,这个德利集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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