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灵睡的正香的时候,无忧带着用头巾包了头脸的元宝从正门回来了。
剩下的事不需要元宝出面,就带她回来歇息,然后她和阿寄两人穿好夜行衣,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专门留下照应的桂花婶子照顾元宝吃过宵夜,又洗漱后睡下,想到她比自己的女儿还小却如此可怜,十分同情。
欠债被关的赌徒大都赤贫如洗还愚蠢无能,根本没什么本事和靠山,再灌点药让他们半睡不醒,想跑也跑不了。
因此赌坊讨债时虽然穷凶极恶,内部看守却稀松平常。
晚上又是赌兴正浓人最杂乱的时候,乌烟瘴气进进出出十分热闹,后半夜正是夜班交接最乱的时候,人也最困乏松懈。
阿寄没费多少力气,就用一个准备回家休息的伙计代替洪福齐关进了暗室,还下药让他沉沉睡去。
无忧落到医馆院内,值夜的伙计摊在大堂的躺椅上睡的正香。
走近一间亮着灯的医舍,被她弄晕过去的邢玉娥还躺在床上未醒,洪仁昊趴在床沿正打瞌睡。
挥手弄醒邢玉娥,然后一个纸团打在洪仁昊脸上。
早被堵坊打手吓破胆的洪仁昊惊醒叫了一声,才发现邢玉娥已经醒了,刚才打到他的是个纸团,就滚落在被子上。
洪仁昊如同惊弓之鸟一般看着纸团,邢玉娥惊呼:“会不会是?啊——”
会不会是福齐的手指?
洪仁昊反而冷静下来:“不会的,上面没有血迹,再说赌房的人只为取财,不会无故伤人,他们说了五天后就是五天后,距约定的时间还有三天。”
没有血迹还透出墨迹,他狐疑地拿起纸团,一感受份量更心安了。
打开了一看写满了字,看不出笔迹那种:
“亲亲好玉娥:
我是你的老相好之一,以后若有再相见之日,再告诉你我是谁。
晋儿(洪福齐小名)可能是我的骨肉,而非我表兄的骨肉,他体弱多病,哪有这个本事?
我们虽是表兄弟却长的相像,别人不知你我的关系,只知他当年喜欢纠缠你,才会误认为晋儿是他的种。
其实我心疼晋儿也舍不得你,只是迫于家中母老虎不便相认,只能眼睁睁看着他认不相干的人为爹。
得知他遇大祸,所谓的爹又不肯舍财相救,真是枉我儿认他为父!
枉你拖付终身!
我实在不忍心见亲子受苦,见你受尽煎熬,无奈欠的数目太大我也无力偿还。
邢良生那老东西心眼贼多,肯定有防备手段,你们想拿房契去赎人是别想了,可别三拖两拖让人废了晋儿。
幸好我还有几个江湖上的朋友,就想办法把他偷了出来。
人现在外面马车上,你们赶紧坐车一起离开,赶车的是我的一个朋友,可以把你们平安送离京城。
你们母子俩以后还要靠那个男人养活,他若想一起走就跟着吧,平白得这么大一个儿子,可不要辜负了晋儿叫一声爹!
反正你们在这里身无长物,宅子和铺子又拿不到手,赶紧逃命吧,若被赌坊的人抓住,你们都要生不如死!
车上我准备了一些银两,足够在外立足,以后管好晋儿别再去赌,你们也找个营生好好过日子。
赌坊吃人不吐骨头,赶紧走吧,别再回京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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