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渐渐亮了,八一镇从睡梦中苏醒,我来到墨脱县驻八一镇的办事处。
几天前,办事处的办公室主任阿达为我找了一个搭便车的机会——从八一镇坐车去派乡。
派乡是通往墨脱路口的最后一个乡村,也是通车路段的尽头。
十月中旬,封山季节已悄然来临,墨脱北边的南迦巴瓦峰积雪线已下降到4000米,墨脱以西的多雄拉山峰正铺着今年最大的一次初雪。
我搭乘的这辆车是今年为墨脱县拉生活用品的最后一辆车,除我之外,车上所有送货的人到了墨脱后都将长期呆在那里,一直要等到第二年的开山季节才能出来,也就是1999年的7月份。
几天前,当我在办理去墨脱的边境证时,一位负责签证的军人用惊疑的目光看着我。
“就你一人去墨脱?”
他盯着我。
“对,就我一人。”
我点头道。
“你去了墨脱今年不出来啦?”
“我要出来,”
我用肯定的口气说道“可能是翻嘎隆拉山到波密。”
临别时,这位军人紧紧握住我的手,不停地说:“你已经错过了去墨脱的最佳时机。”
也就是说我的墨脱之行已经晚了近一个月,他还特别提醒我,如果在去墨脱的路上不能坚持走下去,就早点返回,否则有生命危险。
其实,我在八月初就已经到了西藏,我在那极其有限的时间里,从北线赶赴阿里,拍摄神山冈仁波切、神湖玛旁雍错、边城普兰等,然后沿南线返回日喀则,到拉萨时已近十月中旬,最宝贵的时间就耗在这五千多米高的茫茫荒原上
此次去墨脱,对我来说,是身体极限和时间极限的严酷考验。
装满物资的货车终于启程,车厢里除了我,还有几个睡眼惺松的汉子,他们是去墨脱的背夫,将把车上的货物一步一步地背到墨脱。
货车驶出八一镇,随即一头扎进丛林小道中。
上了年纪的车一路喘息着,哐哐当当、颠颠簸簸地艰难行进。
透过车篷缝隙往外看,外面一派寂静,被尘雾笼罩的远山正缓缓后移,雅鲁藏布江流经此段,江面宽阔平缓,河水正朝着墨脱的方向悄然无息地流去。
在那撒满乱石的坡道上,疲惫不堪的汽车和车上昏昏欲睡的人都在承受着无可奈何的折腾。
天渐渐地黑下来。
“快了,快了,再翻过几道坡就到了。”
黑暗里不知谁在不停地咕哝,像在说梦话。
在昏昏欲睡中,车速突然快了起来,老破车像是焕发了青春活力,喇叭欢快地鸣叫起来,派乡到了。
当晚,我住进了一间木屋,一床厚重的老棉被就那么放在木板地上。
这是一间四面透风的木板屋,据驾驶员说,这间木棚是去墨脱途中最好的住处。
派乡位于多雄拉山山麓,是徒步进入墨脱前的最后一个乡村,无论生活用品还是副食品都显得极为贫乏,而且价格昂贵。
这里的土屋和木板屋破旧不堪,有一半破屋是为方便进墨脱的背夫准备的,屋内简陋得仅剩一排光木板。
要在这里住宿非常简单,只需抱一床分不清颜色的老棉被躺在地板上将身子一裹。
我在派乡的两天,购了一大包压缩饼干及两个过期一年的肉罐头,还在一个藏族老人的家里购了一包黄里溢红的叫不出名的水果。
我一遍又一遍地练习扎绑腿,做好上路的一切准备。
出发前的一个下午,我独自坐在雅鲁藏布江边,望着白雪皑皑的多雄拉山,望着悬浮在山峦峰巅上的白云。
那云团在峰口间堆积、翻滚,向山腰推进,山峰淹没在飘动的云层中。
看着看着,我心里猛地打了个寒颤。
明天我将翻越雪峰,我那孤单的身躯会不会永远消失在云团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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