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都没放箭……”
遭受突袭,蛮夷骑士一个个暴跳如雷,扭过头来就朝着李信的五千人马冲了过去。
被李信吸引走了大片骑士,白真的压力顿时小了许多,咬了咬牙咽下一口血沫,再次催动胯下战马,而这匹黑色的战马也用尽了全部的力量在响应着主人!
长嘶一声,原本已经落到了极点的马,陡然再次奔腾了起来,这一瞬它真的化作了一道黑色的霹雳。
“死!”
直直在冲出七八十步,战马力竭而倒,在这之前,白真右手反握着长矛,吐气开声,同样用尽了最后的力量,将手中的长矛朝着挛鞮衍拏投掷了出去!
“保护大王!”
亲卫见此口中暴喝着举盾,然而白真离得太近了,重且锋利的长矛顷刻即到,摧枯拉朽一般撞碎了匈奴人刚刚举起的盾牌,而后直接插进了眼底脸上满都是悍然之色的挛鞮衍拏的左胸口!
“咔!”
脆响落下,屹立在风雪之中的匈奴大纛如山崩一般轰然折断!
李信见此,当即一矛捅死了一个不知道是什么种族的蛮夷,旋即张口疾呼“匈奴的王死了!
被我大秦锐士一矛定死!”
李信的声音传开,旋即便有山呼海啸冲破云霄。
相比于秦军士气大振,匈奴人骤然听闻右贤王阵亡,并且回头之下就见大纛折断,顿时慌乱做了一团。
正在猛攻秦军阵地的大月氏与林胡骑士,更是全无战心,集体溃逃者不知几凡。
后方阵地,蒙毅见此,面具后的表情未变,但眼底却有一丝如释重负闪过。
同样的表情也出现在了方晓的眼底,但除了这些之外,却还有一丝隐隐的遗憾,“若是莫离的机括核心再能坚持的久一些……那……那我也射不死这将近二十万的蛮夷。”
无奈的感叹了一声,方晓目光转动,似乎是在思考着,在连弩车之后,该拿出些什么东西来了。
“唉……只是可惜了武安君后人的勇猛。”
挛鞮衍拏大意之下被白真一矛投中,生死不知,匈奴人大乱之下,右谷蠡王立时高举自己的大纛,收拢骑兵。
定下来之后,便跟在右谷蠡王的大纛之下缓缓退却,匈奴人已经没了战心,右谷蠡王能够维持大军不溃,已然很了不起了,但却总是没了再战之力。
而秦军的几位主将,都非常有默契的并没有追击,选择按兵不动,并打扫战场,毕竟风雪、敌军援军的到来,都决定了想要毕其功于一役,是一件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风雪越下越大,很快尸横遍野,连鲜血都冻成了冰碴子的战场,就淹没在了一片白茫茫之中,仿佛这里生么都没生过。
“圩野王,大王的伤势如何了!”
温暖的大帐被人从外撞开,夜色伴着风雪涌入,走进大帐右谷蠡王顾不上弹去身上的雪渍,皱着眉头,看向帐中的“夏人”
。
“巫医已然看过了,大王天赋异禀,心脏天生生在右边,是以此次侥幸不死,然大王伤重,能否挺过去却还是个未知之数。”
吁叹半晌,圩野王有些懊恼的抚掌悲声说道,“大王不以箭矢射那秦人,想成全了他最后的体面,可秦人狡猾,不讲荣耀,李信率军以弓弩偷袭,这才给了贼人可趁之机!”
一边说着,圩野王一边放声大哭,这哭声真能感天动地,仿佛此时昏迷不醒的挛鞮衍拏乃是他生身父亲一般。
呼衍卺与帐中的其余人等见此,顿时一个个悲从中来的同时,也是咬牙切齿。
眼见戏演的差不多了燕人乐昉,这才一抹眼泪,正色朝着右谷蠡王呼衍卺一拜,高呼到,“右贤王爱我,偿以我伴随左右,如今大王有事,我当肉袒持刀,为大王报仇!”
“报仇!”
生于草原上的匈奴人本就不擅权谋,即便是阴死了父亲的冒顿,所使的手段,在中原策士看来,也不值一提,唯一值得称道的,只是够狠而已。
所以乐昉轻轻一挑动,就让原本吃了败仗,又临风雪,准备商议着退兵的匈奴大人们,再次举起了战刀高呼“报仇!”
“是呵!
报仇!”
“李信!
秦人,这风雪之中,有我乐昉与二十万蛮夷搏命一击,你小小的四五万兵,焉能不败?!”
仇恨的种子在心中燃烧,趋使乐昉抓住了最好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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