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仲勋扬声道:“你是该好好管教管教!”
袁令秋厌恶地蹙了一下眉。
在酒店的大门外,袁令秋叫住在路边拦车的黄希言。
她身影顿了一下,并未回头。
袁令秋走过去,猛地一把抓住黄希言的手臂,把她拽到了一旁的树影下。
袁令秋冷眼看着黄希言。
她一包眼泪,又倔强不肯眨眼叫它落下来。
方才那一下不遗余力,她脸颊这时候已经高高地肿了起来。
袁令秋别过目光,声音冰冷毫无情绪,“是找不到男朋友还是怎么着,非要拣黄安言用过的二手货。”
“您别这么侮辱他。”
黄希言语气有点冲。
袁令秋冷笑,“到时候把人领回来,尴尬的还是你自己。”
“我不会把他带回来,我自己也不会再回来了。”
“你几岁了?”
“您觉得这是小孩子的气话,我也无话可说。”
黄希言深吸一口气,“我走了。
您回去吧。”
“你今天铁了心要为了一个男人跟家人反目,往后真就别回来了。”
黄希言抬头看一眼袁令秋,晦涩地笑一笑,“您是最没资格说这句话的人。
那个男人耽误了您一生,您不也还在跟他同床共枕吗?”
“黄希言,你!”
黄希言干脆把话说尽:“我始终无法恨您,因为您也是受害者,您不爱我,恨不得从来没有生下我,这些,我都可以理解……”
说着,哽咽了一下。
一瞬间,想到很多,像回到晦暗的童年从头回溯,消受不了的苦涩。
“……我理解不了的是,为什么您不跟我爸离婚。
您有自己的事业,您还有漫长的余生,却失去了反抗的意志。
或许,这就是你们大人所谓的‘体面’吧。
我不要这种体面,我过够这种粉饰太平的日子了。
哪怕,未来,我因为现在的选择而吃尽苦头,我不会后悔。”
她顿了顿,没有说,袁令秋和黄安言打她的时候,她心里就已经跟她们两清了。
她没有恨她们,因为今天她们的言行里对她还有些许的维护。
真正憎恨的是家里实际掌握话语权的那个人,他始终片叶不沾,始终高高在上,始终义正辞严。
黄希言退后一步,“我走了。
你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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