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诶诶,你怎么做到……唔……”
她惊讶地叫出了声,而伴随着她的声音一同响起的还有她腹部的“咕咕”
声,俨然昭示着她袭击那男人的理由。
只是她的话还没有说完,饥饿感和眩晕感便一同袭来,眼前的世界也渐渐开始模糊不清。
唯一还记得的,就是自己无力地向着那男人伸出了手,不知道是在请求帮助,还是仅仅想着要回属于自己的斧头。
女孩子么?
这是我的第一反应。
借着已经慢慢开始暗淡下来的天空与落日残留下的余晖,我打量着这个小小的身影。
佩洛族的她看上去只有十六七岁的模样,原本应该很漂亮的一头金色的长蓬乱不堪,毛糙地胡乱垂落着,背后的尾巴也是一副脏乱的模样。
玉肌花貌一般的五官和脸上却被污秽所填满,身形虽已经是育完成的样子,却显得瘦削苍白。
身上的一身皮衣破烂不堪,依稀可见那尺码是比她有些娇小的身躯要大许多的衣物,脖颈部分的布料也已经破碎不堪。
虽说冬日将过,早春的脚步已近,她纤细的脖子和尖尖的耳朵却也被冻得通红。
方才的攻击也有气无力,甚至还带着几分恐惧和紧张,完全没有一点打劫者的样子。
除去被我收走的斧头之外,背后还杂七杂八地背着不少五花八门的兵器,估计就是打劫用的工具了吧。
我的心中隐隐泛起一丝心疼。
“一个人在荒郊野外的,还穿的这么少,一副很久没有进食的样子……不要命么……”
摸了摸衣物的表层便能现,她的身体各处都有黑色小结晶的凸起感——是感染者么……我突然想到的是流浪的感染者的惨状,因为自己曾经也是他们的一员。
我被放逐的时代好歹还有战斗技巧和各种各样的知识,以及罗德岛明里暗里给予我的各种援助作为谋生的手段,但更多的感染者几乎没有一技之长。
无依无靠,因为矿石病而不得不远离人群背井离乡,在这片慢慢腐烂的大地上风餐饮露的他们四处流浪,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因为食物匮乏变成一具僵硬的尸体,或者因为矿石病而身体自内而外地爆炸,死无全尸。
我的心里有什么被触动了。
那是自己能作为人,还没有被黑暗所吞噬的最后一点点善心。
扶起昏过去的少女,让她靠在了自己的怀里,稍微集中了一下神思,一小团黑色的火焰在手心处燃烧起来,温暖慢慢地回到了她的体内。
真是,该说你幸运还是不幸呢——如果她能挺住的话,就带她回罗德岛做详细的检查和治疗吧,我在心里苦笑着。
“唔,好,好暖和……”
少女晕乎乎的恢复了那么几分意识,“就和以前遇到过的火炉一样暖和……唔……”
她伸出双臂,用力地抱住了面前那团温暖的火焰。
在那令人安心的温暖中,她放下了心里的警戒,昏昏沉沉地睡去了。
“喂,喂,不要就在这里睡着啊……”
眼前的洛佩族少女微微睁开了眼睛,却又再一次地睡了过去。
只是在那之前,她伸出双臂,环抱住了我的腰部,如爬树的小猴一般挂在了我的身上。
胸前那对散着暖意和柔软的两座硕大的山峰便这么贴在我的胸膛处,再加上我自己在手心处制造出来的火苗,剧烈的热量涌进我的体内,让我的内心狂躁起来,而下半身也难以遏制地有了反应。
“啧,真是,怎么一点戒心都没有……”
冬日的天暗得格外早。
凝视着手心处跳跃的黑色火焰,如烟的往事也涌进我的大脑,曾经离开罗德岛流浪的日子,似乎和眼前佩洛族少女安心的睡颜,重叠在了一起,时间便这么一点点地伴随着忽明忽暗的火焰消逝着。
“咕咕——”
“她饿了多久啊,真是……”
听着她腹部再一次传出的饥饿声,我的那份心痛便又加剧了几分,“睡着了还是……”
睡着的情况下喂食是不可能了,我将保温杯重新取了出来,试图往她的口中喂一点水。
只是,那紧闭的嘴唇,根本没办法让水流过。
我无奈地摇了摇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喝下一口加了蜂蜜的清水,我慢慢地凑近了她带着脏污而柔软的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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