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嗓门儿突然又大了起来,“你们看!
路中间有条狗!”
狗?
祈无病抬眼看了过去。
是一条纯黑色的杜宾,耳朵立着,脖子上戴着一个铁质项圈,身材健壮又高大,就站在马路中间,一动不动。
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眼神死死的盯着一处虚空,完全没有在意正在朝着它驶来的那辆大货车。
“这狗是谁养的?主人哪去了?”
“我家小孩儿还想冲过去呢!
又不是什么小狗,这么大块头,怎么救啊!”
“我刚冲他吆喝了一声,一点反应都没有,别是个傻狗吧?”
“它怎么还是不动?那车都快开过来了!”
四周的人群开始指着议论,却没有一个人行动,这样的距离,危险的马路,根本不会有人不要命的跑过去救它。
几个小孩儿已经捂住了眼睛,车辆越来越近,这条狗已经被所有人认定成了必死的结果,大家都不再小声说话,而是沉默的看着这一幕。
有的人,甚至还拿出了手机开始录像。
天色阴沉。
又一声闷雷响起。
小雨渐渐变成了大雨,那条狗还是一动不动,车离的越来越近,视线都因为雨水变得模糊起来。
刺骨的凉意,所有人都没想起来要打伞。
车轮响声越来越响,度极快,轰鸣声钻进了每个人的心底。
即将走到十字街角的闻观,停下了脚步。
因为那个熊孩子的插曲,他跟丢了。
跟踪祈无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他也忘了。
只记得这位奇特的病人总是走着路就能撞上东西,莫名其妙的就能被撞晕,送进医院后的紧急联系人还总是自己。
麻烦得很。
后来就开始跟在后边儿送他回家。
为什么不直接送?
麻烦。
太麻烦。
他不想跟祈无病走得太近,医生和患者,总是要保持距离的。
但也正是出于医生的职业角度,再不情愿,还是要负责他的安全。
他这么告诉自己。
闻观照着记忆里的路线朝他家的方向走。
没几步路,就到了那个经常经过的十字路口。
路上车来车往,许多人都在等灯。
雨水洒落的越来越多。
淅淅沥沥中,一辆大货车度极快的朝着路中间的一条狗冲了过去。
闻观看见了,没什么感觉,只是眼底闪过了一丝看不清晰的怜悯。
浅薄的雾气里。
却突然冲出去了一个人,像一只挣脱束缚的囚鸟,帽子被风吹落,丝飞扬,根根分明,飘荡着的卷翘仿佛黑色的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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