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种与生俱来的锐利傲气钉在他骨头里,如同狼永远不会与群犬共沉沦那样,不管表现出来的样子有多恶劣不堪,他心底里还是那个干净坚韧的少年。
似乎跟自己恰好相反,又好像有所重合。
何弈想着,趁早自习还没有开始,慢条斯理地一口一口啜热牛奶——迟扬带的,昨天是豆浆,今天又换了口味。
刚刚被他在心里克制地夸了夸的那位现在戴着兜帽,以一种十分放松且旁若无人的姿势趴着,已经睡着了。
算了,多余夸他。
何弈摇摇头,翻出昨晚没看完的课本,接着预习。
这是很平平无奇的一天,月考刚刚过去,成绩一科一科的出,把一天分割成不规则的几块,在等待成绩的焦急和得知成绩的释然间更迭转换。
不过何弈对此向来淡然。
他不是什么绝顶聪明的,也没有真的一门心思扑在学习上,成绩在这所中流学校的中流班级里保持着第一,年段前几名,异常稳定。
这种稳定与他温和文雅的气质相匹配,十分省事,不用担心锋芒太过招致麻烦,也能姑且担得起优秀二字,在老师家长面前交差。
如果他不抽烟、不逃课、不去网吧过夜,也不遇到迟扬的话,这样平稳而一眼能望到头的人生,大概就是他的归宿了。
上午四节主课,然后是自习。
迟扬趴在他边上,就这么毫无负担地睡了四节课,在第五节上课铃响前“恰到好处”
地醒了,直起身子伸了个夸张的懒腰,喉咙里轻微咕噜了一下,有点儿像刚刚睡醒的毛蓬蓬的狼。
然后他站起来,随手摘下卫衣兜帽,大剌剌地揉了揉睡乱的头,转身打算出去透气——起身的时候碰到椅子,出略显刺耳的摩擦声,惊动了低头看书的何弈,后者看了他一眼:“去干什么?”
他这话其实只是出于班长的职责,但迟扬大概是睡懵了,或者对他有些误解,闻言一挑眉,撑着他的椅背弯下腰,意味深长道:“又不是我对象,去哪儿还要跟你报备吗?”
他的声音低哑,带着刚睡醒才有的含混,说话间笑意和呼吸一起落在何弈耳边,暧昧又充满暗示。
何弈:“……”
“去吧,想去哪里都可以,”
他平静道,“如果下课之前没有回来的话,午饭就不等你一起吃了。”
迟扬一愣,认输了:“……去楼下抽根烟,很快回来。”
说罢思索片刻,又恶狠狠地补充道:“你要是敢不等我吃饭,晚上回去整死你。”
何弈的视线已经收回书面上,随口“嗯”
了两声敷衍他,看起来丝毫不关心他打算怎么整死自己。
这个反应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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