粤江市今年的冬天不像往年那样平静,寒流虽造访了数次,声势浩大结果每次意思意思蹭个尾巴就跑了。
本以为今年又入冬失败,结果天气预报十二月还有一股寒流。
时间正好在这几天内,所以白天晚上的天气阴晴两张脸。
天空乌云翻滚,重沉沉的聚拢在海平面,乌黑色的海水不断翻涌打滚,海天几乎凝成一线。
海风东闯西撞凶猛猖獗,却又在辽阔海域和长途跋涉中消耗大半力气,到了码头处便成了稍疾一些的劲风。
渔船在天气预报的预警声中陆续回港,辽阔的海面逐渐清空。
偶有一两只海鸟低空掠过,迅穿透云层远离即将到来的暴风雨。
轮船放锚,货箱进仓,无数辆重型卡车在夜色里亮起黄灯缓缓驶离海港工业区。
距离工业区不远处,经过重新整合开的码头如巨兽安静的趴伏在夜色里,一辆黑色奥迪穿过这片夜色停在工业区放置集装箱的位置。
车门由内打开,江蘅先出来,听着风和海水的声音,双手伸进上衣口袋,身后即刻传来低斥:“别动!”
江蘅肩膀动了动,微侧过脑袋,眼角睨着林嫂,侧脸下颔到脖子连成紧绷而流畅的线条,肤色过白以至于在黑夜里衬出一股病态斯文的气质。
他唇角扯开,笑了一下,语气轻松:“天气冷,手放在口袋里暖和。”
林秀娥脸色紧绷,瞪着江蘅的眼睛有些小,也有多年习惯养成的无神,但她此刻心神极为警惕。
因江蘅莫测自在的态度——没人可以在脑壳顶着一把真手-枪时还有心思说笑。
林秀娥打开枪支保险,问:“你是什么人?”
江蘅:“路人。
我来花钱,收藏茅台珍品。
看中就买,买完走人。”
林秀娥:“你从哪里知道我手里有茅台珍品这条线?”
江蘅:“珠三角地区各省各市之间有关地下酒市的消息互有交集,我知道不奇怪。”
紧接着,他反问:“你以为我是警方还是同行对手?”
林秀娥后退,枪口岿然不动。
江蘅:“我哪方都不是,你误会了。”
“现在不重要了。”
林秀娥挥动手-枪示意:“上去。”
‘咣啷’一声,面前的集装箱门敞开,有人从门后绕出来,定睛看正是隆申烟酒商行的老板。
他冲着林秀娥点头:“是他,还有另外一个。”
林秀娥:“认识吗?”
江蘅:“有点面熟。”
“我刚好认识你那同伙,他是条子。”
林秀娥是商行老板的上级,昨晚正是她让商行老板撤销报案,经过质问后仍不放心便过来查看监控录像。
结果正巧让她见到了两张熟悉的面孔。
江蘅赶紧划清界线:“我不认识他,他偷了我东西。”
认不认识已经不重要,反正自他踏进商行且他们丢了其中一张光碟,林秀娥就没打算放过他。
林秀娥提高嗓音:“进去!”
江蘅脚下未动分毫,继续不怕死的叭叭:“都是误会一场,我诚意十足来给钱你们真的不要?三千万,四千万……这都不要,你们走私了?中国刑法:走私不判死刑。
故意杀人就另说了,不至于杀我这无辜的路人,平白多背一条命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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