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叔三婶走到一千身旁,三叔指着横幅得意的说:“小兔崽子,开心了吧?总算你有点出息,没给爹丢脸,要不是在我的教育下你有了这么点成绩,我真没脸挂这横幅,行了,赶紧进去吧!
瞅你那德行!”
说着,三叔一巴掌拍在一千后脑勺上,那顶一千从见面时就没摘过的渔夫帽,瞬间被打歪。
三叔顿时又莫名其妙的有些生气,他一把扯下一千头顶上的渔夫帽,嚷道:“出什么洋相?!
大热天的谁戴个破帽子?丢人现眼!”
说完,三叔一把撤下一千头上的帽子,直接扔到了地上。
一瞬间,包括我在内,好多人都出了惊呼声。
但却不是为三叔这我们早已习以为常的举动,而是为一千。
一千的头…竟然全是白色的。
一千没说话,默默的蹲下,去捡他的帽子。
三叔又暴怒了,他大声嚷道:“你染的这什么破头?难怪昨天晚上让你摘帽子你就不摘,跟特么孝帽子似的咒谁呢你?!
丢人现眼的败家玩意!”
三婶忽然语气焦急的劝道:“老头子你快别说了,回去再教育孩子吧,这么多人看着呢!”
一千缓缓起身,重新把帽子戴回头上,全程沉默。
此时的我忽然觉得,有些对不起一千。
其实我也知道,三叔一辈子都一直是这德性,不会改。
可昨天和一千吃饭时,我还一个劲儿以亲情为由头劝他回家,我这…我这也算是道德绑架了吧?
忽然,身旁有个同样拎着礼盒的大婶打圆场道:“哎,一千在城里呆的久了,这跟咱们打扮不一样很正常嘛?我看着这就挺洋气,是吧?”
有人带头,接着便又有人说道:“对对,我看抖声上面也是这样,人家城里那些年轻人都爱这么染头,染成这样…可得不少钱呢!”
我扭头看向这些打圆场的大婶,其中有两个跟三婶长的有六七分相像,看来确实是三婶那边的亲戚。
忽然,我现身旁的小纵有些不对劲,她双眼通红的盯着一千,表情难受至极。
我连忙小声问道:“小纵,你咋了?不舒服吗?”
小纵带着哭腔小声回答我道:“不是,我是…一千的头…那不是染的,染没有这个色号…他的白是真的…”
我有些震惊的扭头看向一千,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昨天和一千见面时,他也全程没摘帽子,所以我根本没现…他竟然已经满头白。
是什么让他变成这样的?巨大的压力?过于沉重的打击?
我不知道,甚至不敢去想。
有了一堆人打圆场,三叔的面子上也过得去了,再加上已经有人上手去拉他,他终于不闹了。
只是他仍旧没给一千好脸色,冲一千冷哼了一声,便在亲戚们的簇拥下进了酒店。
三婶和一千说了句什么,接着便快步跟了上去。
一瞬间,刚才还热闹无比的院落,就只剩下了我们三兄妹,以及停好车赶过来的元太。
一千缓步走到我和小纵面前,看着小纵通红的眼睛,勉强一笑,开玩笑道:“这什么表情?就这么不愿意看到我这个不争气的弟弟啊?”
一千说完,小纵终于彻底失控,她把礼盒往地上一扔,抱住一千便开始放声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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