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路走来,竟有些浑浑噩噩。
尾页夹了两张大合照。
上面那张是陈年的初中毕业合照。
我拿起来,用不着仔细辨认,陈年太突出了。
人群中他白得醒目,五官立体分明,他在笑,眼被卧蚕托着,唇边有粒酒窝。
我恍了神,惊觉出陈年的好看来。
他的好看,对于周围人简直是一种残忍。
我又翻到下边那张合照,哦,对我也是种残忍。
我的小学毕业照。
小萝卜丁,留短发,婴儿肥,五官还未长开,穿着陈年的旧衣服。
天杀的,我赶紧把相片塞了回去不忍再看。
外边传来开门声,我竖起耳朵,然后是母亲说话:回来了,厨房有宵夜,去吃点。
陈年说:我不饿。
母亲又说:我问过周老师了,最近是有学习小组这回事儿,不过你还是得注意点,万一拖累小姑娘学习,别人父母也要不高兴。
陈年说:周老师给我换了个学习伙伴,男生。
母亲说:也好。
听起来风波算是平息,我松了口气,虽说是为给陈年找点不痛快,但也不想真闹得满城风雨。
陈年走进来,放下书包整理课本。
我溜出去上个厕所,母亲进房休息了,他们一贯睡得早。
再回来时,陈年已经坐在那儿温习。
小台灯照着他,投在墙上的影子笼着我。
他翻过一页,我这时才瞧见他的手背有一块淤青。
是早上那辆车。
那淤青变成颗石头悄悄将我砸了一下。
我想了想,还是把那封信递给他。
看见粉色信封,陈年皱起眉,轻声道:你还闹?
没有闹,我也放轻声,人家今儿才给我的,我要是闹还等着给你?不如交给妈。
陈年说:我不要,以后你也别接这些。
我笑起来:之前那些你连影子都没看着,这回我特地留给你的,好歹是别人的真心,你就看一眼?
看了又能怎样?陈年不再理我,继续看他的书。
看了又能怎样?他还想怎样?我有些不悦,更要不依不饶,于是掏出空酸奶瓶放在他面前:本来是不想接的,可是人家还给了我这个,你就帮帮忙,把信看了我也好交差。
陈年神色忽变:谁给你的?
韩笙学姐。
刚一出口我就意识到说漏了嘴,学姐并没有告诉过我姓名。
陈年拿过我手中信封瞧了瞧,被水汽打湿又挥发,干燥后的纸张也不再平坦,他问我:你看过了?
有什么可问的,他不是知道答案了么。
我失了底气,还要嘴硬道:情书怎么写还不都是那些酸掉牙的话,就是让文豪来写也高明不到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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