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了。”
陀思的嘴仍然没停。
“我告诉他们,我是一个大人了,我不会怕的。”
我是一个大人了,我不会怕的。
我是一个大人了,我不会怕的。
面前的青年陀思与十年前的少年陀思渐渐重叠,不,应该说是跟十年前的我渐渐重叠。
我想起了初见陀思的那一天。
我在俄罗斯的学校并不受待见,我是个外乡人,又没有异能和个性,我不仅交不到朋友,还会被捉弄。
就连俄语,我也是说得磕磕绊绊,时常有人学我说话,还会摘走我的头花。
我觉得自己就快完蛋了。
好难啊。
我想回日本,我想回到幸村他们的身边,我想继续当网球部的经理,我想陪着他们进入立海的高中部。
可是津先生是不会同意我回去的。
我做错过什么吗
没有。
那时候的我百思不得其解。
从小到大,我没有主动害过任何人,也就是掏过两次鸟窝,掏了两个鸟蛋,但是后来被幸村严厉地批评了一顿,我又还给他了。
我连说人坏话都没有,我还给北海道的困难学生捐零花钱,我本来不想的,但是幸村说要懂得帮助别人,于是我帮了。
你说我也不是坏到伤天害理啊。
那为什么是我
为什么是我一个没有异能的人,偏偏得到了那么可怕的异能
我还为了不伤害到别人,远走他乡,到陌生的地方压抑自己的异能,弄得有家不能回。
就在那时,我遇到了少年陀思。
俄罗斯的冬天在下雪,我的心上也在下雪。
陀思躺在一棵树下,脸上盖着一本书,书页的部分覆盖到嘴唇上方的位置。
我跑不动了,安静地停了下来。
不想回学校,但也不知道去哪里。
然后我听到他出了一声轻笑。
“别看了,我还活着呢,不是尸体。”
我没有先看到他的脸,但我看到了他微笑起来,露出的一颗小虎牙。
然后书本从他的脸上慢慢滑落,露出了一张极为清秀的脸。
是同我年龄相仿的少年。
“一个人在俄罗斯,很难吧。”
他坐起身来,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示意我坐过去。
我吸了吸鼻子,坐在了他旁边。
“你怎么知道”
他伸手擦过我的眼角,我被他的举动惊呆了。
他却又迅收回了手,凝视着远处“因为天空也在为你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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