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义灭亲这个词,用“义”
字压住了所有的情感。
我对乱步没那么深的信任,对正直善良的父母更没有,我不愿意失去自由,下半辈子都在铁窗中坐牢剪线头度过。
可不在监狱里,我就拥有真正的自由了吗?
我想起果戈里将我从海泽大楼上扔下时,对我说“你没有真正的自由,画地为牢,那也是坐牢。”
这句话该死又该死的正确。
普希金早就在我试图脱离死屋之鼠时提醒过我,小恶小罪如同毛皮肉,尚且可以洗刷,但我们身上沉重的罪孽如同刻进骨子里的东西,已经没法洗刷了。
陀思和伊万都虔诚地相信自己是神之使者,是在造福人类,普希金变态的享受着犯罪,他喜欢看强大的人痛苦又绝望的表情。
他们是没有负罪感的,即使是关去坐牢也只是当成换了一处住所。
“清溪溪,你相信我。”
乱步抬起头,捧住我的脸,声音里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以后有什么事都跟我说。”
我“嗯”
了一声后说“我相信你,乱步桑。”
觉得这样的承诺没有什么说服力,我很快补了一句“那乱步桑能不能帮忙用你的推理来推理一下……我到底为什么会突然得到异能呢?我非得把害我得到异能的那家伙剁了不可!”
这个问题已经困扰了我很多年了,九岁之前我是正常的,九岁之后我就不正常了。
九岁是个分水岭。
我隐约记得九岁生日那天,我吃了爸爸买的生日蛋糕,因为幸村他们去东京参加小学生网球赛了,我没法找他们,就独自去了后山的树林玩……再后来,我就不记得了。
我应该是遇上了一些事,但是我完全不记得了。
这几年我也有关注人工异能的相关报道,在死屋之鼠收集来的资料里也看过,有一些秘密组织会偷偷用活人来进行一些装置异能的实验。
被挑中的人都是一些极有天赋、身体素质又绝佳的人,没道理会挑中我啊。
而且在时间上,也太短了一点。
我也不指望乱步真能推理出这件事,毕竟推理根本不存在,但我感觉他的手指僵了一下。
是很明显的一僵。
……大概是被我难住了,然后又得死撑着面子。
我突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难道说,你推理不出来也很正常。
这个要伤他自尊了。
“清溪酱,那个大白兔润肤霜是你的吗?”
就在这时,太宰治从浴室里走了出来,他不仅吹干了头,还顺便冲了个澡,浴室里有干衣机,他把他的衣服也烘干了,“我用了一点。”
他指了指自己的脑门,“刚才这里有点干。”
“是乱步桑的,没事,你用吧。”
太宰的出现不仅解决了我们的危机,还缓解了我和乱步之间微妙的尴尬,他舒展了一下四肢,慢悠悠地打了个哈欠。
“困了,那我先回去睡觉了。
拜拜”
病房里没有隔间卧室,我肯定也不能留太宰住在这里,只能叮嘱他路上注意安全,离河流远一点。
他走的时候心情很好,我问乱步“你是怎么把太宰君叫来的?”
乱步瞥了一眼垃圾桶“叫他把上次偷吃了我的苹果还给我,不然我会告诉社长。”
“呃……”
居然是这么随意的理由吗?
危机解除了,但是我的心情却始终不能平静下来。
这次并不严重,太宰来的也十分及时,所以除了一把剪刀一把梳子和一串手链,并没有造成什么损失,但是下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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