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时常让我怀疑,我当年是挑了两个副手,还是挑了两个主子。”
周末不敢置信:“我以为你当我们是朋友。”
“如果我没有,”
木无秋冷冷道,“苏延枝坟头草三米高了,更别谈军衔保留至今。
而你,在擅自离开外派岗位的那一刻,我就可以把你送上军事法庭。”
他看着周末军靴和衣摆下方的泥泞,冷笑:“卡戎大概在切断和我的联系时,就接通了你,所以你才会马不停蹄从七十公里外的研究所赶回来。”
“如果你们口中的朋友,定义就是在背后算计对方,那我还真宁愿,你我苏延枝,从一开始就是单纯的上下级关系,这样也不至于浪费我如此多的时间来给你们善后。”
周末一双美目缓缓放大,嘴唇哆嗦着,眼眶渐渐湿润。
尽管和木无秋相处五六年,她已经无法习惯对方那机器般冷酷的思维和行事作风。
以前苏延枝在中间润滑调剂,她应对起来还没有这么困难,现在对方周身的刺全扎过来,周末这才想起苏延枝的好。
木无秋看着周末眼里的泪,烦躁地啧了一声:“我说过,如果你再在我面前哭,就卷铺盖走人。
不想滚蛋就给我憋回去。”
周末咬着牙,高仰起头,抹了一把脸,眼眶通红地瞪着他。
“第二十七届国家科技贡献颁奖会要开了,秦将军让我报名,但我这两年没有做什么新研究,你从我完成过的、没有上报过的项目里挑几个出来上报,奖还是要拿的。”
木无秋转身,把苏延枝的屏幕划到最后,淡淡道,“如果有你参与了的,就把你的名字也挂上去——攒点荣誉,免得评中校的时候拿不出东西。”
虽然知道这个人行事反复无常,但周末还是愣了一下,她盯着木无秋的背影,吸了吸鼻子,一言不发地离开。
木无秋静静地坐在显示屏前,看着上面的【9619世界线异常,待核实】大字,把鼻梁上的眼镜取下放在桌面上,轻轻揉了揉眉心。
周末没说错,他的确想借白彭的手杀掉卡戎。
苏延枝太爱卡戎,难保以后不会二次犯蠢,木无秋必须把这种可能扼杀。
可现在白弥没死,周末又知道了,肯定不会袖手旁观,这事儿估计要黄。
他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高速运转的大脑难得休息放空,木无秋想起了上一届颁奖会时的场景。
那会儿,苏延枝还在的。
“……超型物理领域贡献奖,云帆基地,苏延枝。”
红丝绒层层垂挂的会场金碧辉煌,五十六盏巨型水晶吊灯熠熠生辉,近千人会场座无虚席,身穿各色军服的军人分区而坐,亲近又泾渭分明。
同着军装的主持人在台上念出这个名字时,某个区域小范围地骚动起来,欢呼声中夹杂几声口哨,在一个修长挺拔的身影起立时,竟还响起了歇斯底里的“男神!”
起哄声更大了。
“靠,肯定是苏延枝找的托,太狗了。”
周末同样一身飒爽军装,连肩头的两杠一星都如出一辙。
她愤愤道,看着苏延枝目不斜视地朝主席台走去,军服把这男人挺拔的身材完美地勾勒了出来,宽肩细腰,183的个子,双腿笔直修长,裹在军靴里走路都带风,军帽下的脸白皙俊美,非常标致的东方帅哥长相,一双桃花眼端正坚定,不含笑时把那股风流劲藏得干干净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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