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珝后半夜睡得安稳无梦,一觉醒来,见青旸正坐在床边,背对他,赤着上身,反过手给自己背上的伤口上药。
他没了灵力,又是背着手,上得十分艰难,好多地方的药膏都抹得乱七八糟的,没落到伤口上。
洛珝见状,忙支起身,凑到他身边道:“我来吧。”
青旸回头望了眼他,温声道:“不必了,你继续睡吧,我虽没了灵力,但总还有手有脚,自己可以弄好的。”
洛珝听他这么一说,想到他是因为自己才落到如今这副地步的,心中愧疚更甚,忙从他手中夺过药罐子,严肃道:“你是伤员,好好休息就行了,以后上药的事就交给我。”
青旸眼底不动神色地划过一丝预料之中的光华,浅笑着看他:“好。”
洛珝用指尖蘸了药膏,轻柔地涂抹在那一道道狰狞伤口上,他动作已经放得极轻,却还是听到了青旸隐忍的闷哼。
他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儿,颤声道:“很疼吗?”
青旸道:“很疼。
但只要有阿珝陪着,就不疼了。”
洛珝一噎,咕哝道:“我又不是麻药,说不疼就不疼了。”
青旸将他搂入怀中,怀中人还带着刚从被窝里起来的余温,手脚也软绵绵的,十分温软好抱。
他低头嗅着洛珝身上天生的浅淡馨香,餍足似的发出一身喟叹:“阿珝是我的药,天底下只此一份,无价珍宝,独医我一人。”
洛珝霎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这人从哪儿学来的这些土味情话?酸死人...鸡了。
脑中正神游天外,忽然觉得气氛有些不对劲起来。
青旸吻着他的耳朵,轻舔细咬,将莹白的耳垂玩弄得嫣红滚烫,唇舌又顺着细白修长的脖颈向下游去。
近距离地贴着对方不着寸缕的胸膛,洛珝耳朵红得快滴血,慌慌张张地要把他推开,却被青旸攥住手腕,将他整个人都禁锢在怀里。
青旸目光灼灼:“阿珝总是这般抗拒与我亲近,可有真正将我当成你的夫君?”
洛珝条件反射地答道:“当然有。”
心中却郁闷地想,这人都伤成这样了,怎么还满脑子想着这事儿?
青旸垂眸:“我知我如今不比从前,肉.体凡胎,鄙陋至极,阿珝若厌了我,也属正常。”
洛珝急了:“我不是那个意思。”
青旸抬眸看他,不语,满脸写着“那你是哪个意思”
。
洛珝万般无奈,心想人在病中总归是要矫情些的,先哄着他再说,便磕巴道:“我是说你现在伤还没好,等你伤好了...再...再说。”
青旸眼瞳骤然一亮,抵着他的额头道:“真的?阿珝可不许骗人。”
洛珝满口答应:“真的真的,如果骗人我就是小狗。”
嘴上这么说,心里的小算盘却打得噼啪响。
反正青旸现在没了灵力,到时候随便给他施个定身术跑路,他还能追上来把自己硬拖回去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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