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瑾勾嘴轻笑,颔首应道:“那我先回去了。
你也别急,听说这件事情圣上是要亲自过问的,定然不会拖太长时间。”
毕竟夜长梦多。
乾元帝既然想要把义忠亲王一脉在西海沿子的党羽一网打尽,就必须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
至少,不能让暗地里的人有插手捣乱的机会。
沈轩点了点头,用目光送赖瑾离开。
深情款款的模样让一众闲人忍无可忍的说道:“得了,别望夫石似的。
腻腻歪歪的样子酸不酸啊!”
唯有薛蟠屁颠颠儿的跑到柳湘莲身边,一脸谄媚的笑道:“你看还是我对你好。
瑾儿也不过是来探沈轩的监罢了,我可是亲自陪着你坐牢啊!”
柳湘莲闻言,没好气儿的白了薛蟠一眼,开口斥道:“究竟是谁陪谁坐牢?要不是你做事张扬又没有成算,我们这一帮人会被一起押送进京吗?”
薛蟠见状,讪讪的笑了两声,觉得好没面子。
柳湘莲还是忍不住郁卒的抱怨道:“这可是小爷我头一次战场立功,没得到封赏不说还被抓到牢里过日子。
真是……”
薛蟠缩了缩脖子,越发心虚了。
不过好在柳湘莲也不是真的要同薛蟠计较。
毕竟侵吞军饷一事也还罢了,但贪墨战死伤残将士的抚恤,甚至还谎言欺瞒战士家属的行为实在太过恶劣,哪怕不是为了朋党利益之争,柳湘莲也不会眼睁睁看着坐视不管。
众人也都是一个心思。
因此平常里还有些担心薛蟠胆大妄为的心情在此刻都变成了一种说不清到道不明的敬服。
毕竟事情若要被他们碰上了,他们也未必会想出纠集各层人士在水师大营前静坐示威的举动。
话说回来,以薛蟠这么个简单粗暴的直脾气,他怎么会想到这一招呢?
不理会众人心中的疑惑,探监之后的赖瑾提着篮子回到赖府。
赖家的众人都在厅上等着。
瞧见赖瑾归来的身影,立刻问道:“轩儿几个在牢里头怎么样,还住的惯吗?”
赖瑾颔首笑道:“沈轩以前吃过苦,倒还罢了。
不过下剩的几个包括薛大哥哥在内,可都是没遭过罪的,估计到晚上还有得折腾。”
赖家众人闻言,不免又是一阵的唏嘘感叹。
赖嬷嬷摇头说道:“也是。
这群人大半都是没吃过辛苦的世家子。
平日里军中打仗也就罢了,为的一个保家卫国,总能说服自己忍耐。
可是坐牢房这种委屈都是没遭过的,真是难为他们了。”
“最让人觉得不忿的是明明沈将军几个都是为民请命,又不是他们贪墨了将士们的饷银和封赏,结果却要陪着那起子黑心肝的一起坐牢。”
赖从容的媳妇说着,越发觉得愤愤不平。
赖瑾淡然笑道:“正所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
沈将军几人虽然是为民伸张正义,但着实违背了军法国律。
圣上下旨将他们一同押送回京,也是对他们的保护。”
如若不然,真叫旁人抓了把柄寻机生事,恐怕就不止如今的委屈了。
众人若有所思的沉吟了一会子。
赖嬷嬷开口笑道:“今岁荣国府的政老爷点了学差,择于八月二十日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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