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为何不留下呢,你也说,早就没有了家人,这里不可以成为你的新家么?”
提尔斯温和地问。
严江低下头,终于叹息一声“我想想吧。”
青年俊美的面容浮上笑意,没再劝慰,而是微笑着退开。
看着他远去,严江面上的笑容渐渐冷去,冰冷地宛如石头。
猫头鹰在他肩膀上低低叫了一声,带着浓重的敌意。
“我知道。”
严江抚摸着的小猫崽,看着它嗷嗷叫的模样,嗤笑了一声,“你那么吵,叫静静好了。”
猫头鹰陛下又一次庆幸自己在被取名时不畏强权。
“他想让我帮他,”
严江轻笑一声,“我就帮到底好了。”
十多年前,为了安抚拉拢这位已经独立的总督,塞琉古王朝将公主嫁给了这位将军,并且生下了新的儿子。
提尔斯是狄奥多图的长子,他的母亲并没有公主那样显赫的家世与支持,所以,他需要更多立下功勋的机会,来对抗日亦强大的继母与弟弟,而严江就是他的功勋。
他们希望依靠自己对阿尔沙克的了解,彻底解决斯基泰的叛军,至少也要将其重创;如果能把在阿尔沙克处展露的治疗手法教给他们,就更好了。
猫头鹰陛下陷入沉思。
梦境里的国度,也是这么乱呢。
……
第二天,严江没找到静静。
小小的兔狲幼崽仿佛已经人间蒸。
和之前他养的狞猫、猞猁、沙漠猫、白狼这些毛茸茸一样,完全没有一点痕迹。
猫头鹰和花花依然都不承认是自己干的。
严江很淡定了,他平静道“我已经有了防备,晚上在小兔狲身上涂了鸡蛋黄,检查下爪子和牙齿就知道了。”
他拿出了银针。
于是猫头鹰暴露了。
猫头鹰失宠了。
花花一连好几天都非常精神,甚至想趁机咬死这只鸟——如果不是严江及时阻止的话。
但猫头鹰很高傲,一点都没有道歉的意思。
于是冷战开始了。
这时,严江又接到狄奥多图斯召见。
这些日子,狄奥多图斯召见很频繁,毕竟他在斯基泰牧民中很有威望。
他看着手上银针,微微叹息。
又要杀人了,从杀了第一个人开始,再杀起来,他就再也没有一点障碍。
文明法制和谐民主都已离他远去,思想正在趋于野蛮。
还是早点回祖国,享受文明的熏陶吧。
希望人性能够回来。
严江慢条斯理地清理着指甲缝里的砒霜,狄奥多斯倒在桌前,一块象牙令牌侵染着他嘴角流出的血液,猫头鹰陛下落在桌前,将那块令牌交到他手中。
“狄奥多图斯死了,提尔斯会花大量时间‘追查’凶手,收拢父亲的势力,不会有太多时间追杀我们,”
严江轻轻将令牌擦干净,叹息道,“只是这凶手的名字,怕是要落在无辜人的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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