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棺材完全露出了水面,剑不见了,一个……“人”
坐在其中。
宣玑一时拿不准该不该用“人”
来称呼。
山羊胡的白眼在眼眶里乱窜,昏死过去又吓醒,吊在半空中“死去活来”
,马上就要疯了,就连宣玑也不由得汗毛倒竖。
他以为自己近距离地参观过一次“天打雷劈、挫骨扬灰”
,以后就能百无禁忌、平趟古今中外各种恐怖片了。
可那“人”
还是出了他的想象……因为实在是不成个人形。
棺材里分明是一具烧焦的“尸体”
,从中间强行折断,头脚不分,他没有一截骨头是完整的,完全靠焦糊的烂肉粘成一团。
而那“尸体”
竟还能动!
他身上的骨头“咯咯”
作响,接着,“噗嗤”
一声,是白骨强行捅穿了焦糊的皮囊,那些白骨自动寻觅着自己的位置,很快拼接出了一副骨架,接着是经脉、血肉,很快……
宣玑狠狠地打了个寒战,他觉得这情景十分残忍,皮肉一层一层地长,好像比被阴沉祭文一层一层地往下割还痛苦——被凌迟的时候,他记得那人一动不动地站在楼顶,一直含笑,到灰飞烟灭。
可是此时,“焦尸”
却不停地挣扎,双手紧紧扒住了棺材,寸余的青铜棺被他活生生地捏变了形。
像在无声的惨叫。
因为声带和舌头还没长出来。
光是在旁边看着,宣玑已经觉得自己全身都跟着灼痛起来,不觉出了一身冷汗。
足足过一刻钟的功夫,“焦尸”
身上的骨肉才长全,血淋淋的躯体上生出惨白的人皮,然后瀑布似的长盖住了棺材,他紧紧抠在棺材上的手终于无力地垂下,出一声轻响。
此时,水潭的水面已经下降了将近两米,整个石台都暴露了出来,从高处往下看,那石台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纹路,纹路居然有两层,一层是阴刻在石头上的,宣玑从未见过,但依据经验判断,与其说是纹饰,更像是一种未知的文字。
另一层是用颜料涂的,这个他眼熟——那是阴沉祭文。
水面平静下来,宣玑犹豫片刻,终于小心翼翼地落在石台上,踮着脚避开地面的诡异文字,听见了紊乱又急促的呼吸声。
“呃……那个……”
宣玑试探着开口问,“你是那个……那个前辈吗?”
棺材里的人似乎挣动了一下,没力气回答。
宣玑四下踅摸片刻,好不容易在棺材旁边找了块没有祭文的空地,把舌头都已经伸出来的山羊胡放在一边,直到这时,他才后知后觉地现好像少了点什么。
“等等,”
宣玑想,“我剑呢?”
宣玑回过神来,一串疑问从他脑子里排着队地往外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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