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这么微妙的时刻。
朱泸心里恨得要死,周沁那梨花带雨的模样仍时时在脑海里浮现,他浪荡这么些年,好不容易遇着一个可心的女人,竟要以这样屈辱的方式被逼着将人家赶出了府,传到京都,他堂堂世子爷不要脸面了吗
他死死地捏着拳头,面上的笑僵硬得很,再没有那副翩翩佳公子的温润模样。
唐灼灼那个女人,可千万不要落在他南平王府的手上,否则定叫她一一还来
霍裘常年习武,对戾气敏感得很,当下就死死皱了眉头,对着南平王道“既然王爷这么说了,孤自然不好再追究下去,此事就此揭过。”
南平王这才松了一口气,也知道霍裘是因为这事在警告南平王府,临走前还是忍不住道“殿下若是需要,南平王府上下任由殿下调遣。”
霍裘等的也正是这么一句话。
回去的路上,朱泸瞧着这阴森森的宅子,心里气得要命,道“爹,此事本就不是我们的错”
南平王脚下生风,闻言面色都没变一下,只是象征性地一问“何以见得”
“那周建是好色不假,可哪有后妃随着一同远下地方的道理”
就是太子妃也不行
“而且从京都打探到的消息是太子妃入庙祈福,可见唐灼灼见不得光,咱们完全没必要来这一趟”
只要拿捏住这个事情,太子也要忌惮三分啊
南平王脸色阴沉,胡子一翘一翘的简直不想看自己蠢得没救的嫡子,直到上了马车才沉声怒喝“蠢货”
朱泸被骂得一愣,刚要还嘴,就听南平王抚着青黑的胡茬道“你都想得到的谁还想不到”
“你以为这西江是个风景优美美人众多的好地方多少双眼睛盯着这里你知道吗个个都夹着尾巴老实做人,就说与你一起厮混的那个小侯爷,这些天还蹦跶吗人家不比你精多了”
朱泸精神一振,细细想想这几天西江不正常的地方一点点浮上心头,他迟疑地皱眉“这都是因为太子来了西江”
别的他不知道,可年初的时候,六皇子和三皇子接连到了西江,也没见他老子提过半句,该吃吃该喝喝一切再正常不过。
南平王简直不想再看他一眼,直直叹气“王府落在你手里,早晚要完”
“你莫非真以为皇位上那个老得不行了”
南平王刻意压低了声音,胡子一翘一翘的,人看起来莫名喜感,可说出的话却叫人不寒而栗。
朱泸一愣,随后险些惊得跳起来,他声音沙哑得很,又惊又惧“您是说陛下也来了”
南平王累极,彻底不想搭理自己这个智商堪忧的独苗。
而于此同时,安夏看着悠闲修剪花枝的唐灼灼有些担忧,跟在后头不解地问“娘娘,这下南平王都知晓您出宫了,若是再被人现了可怎么办”
唐灼灼手下的动作不停,随手剪下一朵开得正好的月季,瞧着颜色正好,就放到紫环手中的花篮里,道“太子殿下都不着急的事儿,咱们急什么这花儿不错,等会子多剪几朵带去西边的厢房里。”
这宅子里生活太过枯燥,男人又没什么空,她就只好同叶氏去喝喝茶研究一下口脂,消磨一点时间也顺带着打探一下消息。
她对柳韩江一家,可一直都是好奇心满满的。
这宅子极大,说是东西两边,却能算得上是两个宅子,泾渭分明。
唐灼灼带着丫鬟到的时候,叶氏已经在石桌旁候着了,就连柳潇潇也是一副乖巧得不行的模样。
“请娘娘安。”
柳潇潇随着叶氏一起福了福身,脆生生地道,唐灼灼莞尔,摸了摸她手上的两个小辫子,眉目柔和不少。
“夫人在这住着可还习惯”
叶氏有些腼腆地笑,拉过柳潇潇的小肥手擦了擦,道“一切都好,娘娘费心了。”
唐灼灼捧过桌上的清茶抿了一口,动作稍稍滞塞一下,眼底流转着诧异的光。
“这是什么茶味道与旁的都不大一样。”
她面上笑意依旧,只是捧着杯子的手指有些白,昭示了她心底的情绪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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