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来英明神武的崇建帝认命地俯下身把娇娇小小的人儿勾到怀里,再将人塞到被子里去,最后亲自将床幔放下来,道“孤还有些事没处理,等会再歇。”
唐灼灼的视线在他身上转了一圈,而后默默的收回,还是没忍住叮嘱“殿下身子要紧,处理完政务还是要早些歇息的。”
更何况明天开始解蛊,又要废一番心力。
霍裘轻轻地笑了一声,捏了捏她红润的脸蛋,声音轻柔许多,“孤心中有数,累了就早些歇着,嗯”
唐灼灼乖乖地点头,霍裘才有些不舍地收回了手,起身出去了。
隔着数层的床幔,唐灼灼身子放松下来,纤柔的手掌抚住了脸,露出一双含水的杏眸,盯着头顶玄色的花纹失神许久,最后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她不能再沉在前世凄苦的记忆里,那时的唐灼灼和现在的不同,霍裘也不同。
前世无数次争执过后的心灰意懒和如今他们相处的场景截然不同。
这一天所遇颇多,唐灼灼也累了,几乎头沾上枕头就迷迷糊糊睡了过去,绵软的床榻上充斥着一股让人心安的味道。
那是霍裘身上的淡淡龙涎香。
而另一头,霍裘才出了内殿就进了书房,面上的寒意尤为浓烈。
李太医和寒算子都在里头候着,见他来了皆是起身抱拳行了个礼。
霍裘坐在宽大的紫檀椅上,瘦削的手指轻轻点在椅背上,不疾不徐地敲打着,眉头皱得厉害。
李太医沉吟片刻,而后斟酌着开口道“殿下,解蛊圣手江涧西行踪不定,性子古怪,太子妃应当未与此人接触过。”
霍裘掀了掀眼皮,声音里寒气十足“那太子妃是如何能有把握解了这蛊的”
他站起身来,压迫感十足,“你不是说只有江涧西能解了此蛊”
李太医擦了擦头上的汗,半晌答不上来。
毕竟是他笃定地说只有江涧西能解了此蛊,不然就只有剩下那个法子可行。
哪里知道突然冒出来一个太子妃。
寒算子摇了摇手上的羽扇,突然开口“殿下,臣本不该妄议太子妃殿下,但事有轻重缓急,臣斗胆一问,太子妃可是真有把握,还是”
他的话意味深长,其中的意思大家都懂。
是真有把握,还是借机报复殿下
毕竟先前那样抗拒殿下的人,突然改了性子,一而再再而三的与殿下亲近,其中变故,不得不让人多想一层。
霍裘眯了眯眼,半晌后缓缓摇头,道“她说有把握就是有把握。”
唐灼灼性子如何,再没有比他更了解的了,她说能解蛊就是胸有成竹,断然不会拿这个开玩笑。
且,若是她想气自己,又何须用这么个法子
她短短一句话就能将他气得食不下咽如鲠在喉。
寒算子与李太医对视一眼,皆是看到了一抹无奈之意。
殿下在太子妃身上,总是没有太多理智可言。
就像当初请旨平定边疆,一锤定音定下太子妃的人选的时候,他们苦苦相劝大道理讲遍也没有任何用。
寒算子扇子也不摇了,抚着胡须问“那明日太子妃为殿下解蛊,臣与李太医可否旁观”
话音才落,他就又添了一句“臣也略懂一些医理医术,兴许有帮得上殿下的地方。”
霍裘轻轻颔,转而提起今天宫宴上生的事。
寒算子听得抚掌朗笑,“六皇子心智尚浅,不足为惧,只是言贵妃及其背后的母族是个棘手的存在。”
霍裘望了望他手臂上被蛊虫盘踞的地方,神色一厉,薄唇轻启“再过几日,孤启程前往西江,届时京都中的事就要多麻烦你与韩江了。”
寒算子点头,面色也跟着寸寸凝重下来。
等一切事情商议妥当,霍裘才回了内殿,他揉了揉隐隐作痛的额角,脚步放得极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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