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头的长安也听见了,裹着衣裳赤脚就奔下来。
“回禀郡主,千真万确,正是姜姑娘。”
啸风不敢直视此刻衣衫不整的长安,目光克制地平视前方,丝毫不敢旁露到他处。
长安猛地一袖子挥掉了手边桌案上的杯盏茶壶,只觉得恶心至极。
她方才才帮了姜怡宁!
姜怡宁是疯了吗!
自己出了那档子事儿,她想也不想便替她隐瞒遮掩。
方才虽说说话算不上动听,但也言辞恳切地言明了立场。
彼此之间虽没有血缘,但剪不断理还乱的姐妹关系却是真真儿的。
可一转头,姜怡宁就这能般害她?
长安捂着胸口,气得浑身都在抖“她,姜怡宁是疯了不成?!”
“……疯没疯本王不知,”
周和以看她这般模样,眉心都拧出了三道痕,“但你这个蠢材,却铁定是个傻透了的!”
长安此时完全没心思与这人斗嘴,脸都气得煞白。
她如今只想起姜怡宁的所作所为,就恨不得回到过去给多管闲事的自己两个大嘴巴子。
农夫与蛇的故事从小便学,两辈子,她居然在这种事上栽跟头。
努力地平复想拧死姜怡宁的心,长安心思一变再变,今日过后,她绝不再给这个女人任何的慈悲!
“钥匙扔在厢房正前方的草丛里,”
啸风声音压得很低,但所说内容长安却能够听得一清二楚,“姜姑娘丢钥匙的时候,正巧被暗卫看见了……”
“不必多说,本王知道。”
这般拙劣的手段,除了心思恶毒的司马娇娇,他想也没人能害人害得如此理直气壮。
如何布置的他不在意,他只需知道是谁在背后捣鬼就足够了。
“去一趟前院,把本王的意思传给外祖。”
话音一落,黑衣人应诺消失。
周和以身上只着了中衣,头披散,衣着十分不妥帖体面。
既如此,他也不打算回宴席了,便决心就此离席。
不过在他处理这些背后之人之前,周和以臭着一张脸将裹着他衣裳的长安抱在了怀里。
虽没耐心说些宽慰的话,但行动上的保护,至少要明确。
一路上他就这般亲手抱紧了怀里之人,将长安的脸按在胸口,从内院送到外院的马车上。
且不说一路上引得丫头婆子们面红耳赤,周和以自个儿也有些别扭。
这般抱着一个姑娘家,两辈子没怜香惜玉过的溧阳王,很是不自在。
将长安放下,他想了想,顺势也上了姜府的马车。
长安脸色苍白的厉害“你跟着作甚?”
“本王愚蠢的未来王妃处置不好身边的麻烦,本王只好勉为其难亲自上阵,代为处理了。”
周和以看也不看长安,似乎多看一眼都能要他的命那般嫌弃,说话也阴阳怪气,“你给本王闭嘴,到了自然会叫你。”
长安定定地看着他,须臾,轻哼了一声扭头闭上了眼睛。
周和以冷漠的脸孔有一瞬的裂,狠狠瞪着长安的后脑勺,哼地一声也扭过头去。
长安靠在车厢壁上,心情复杂地思索回去的说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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