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老爷睡得这张大床不知道是什么木头,非常沉。
抬了一下,她抬不动。
这时候也顾虑不到脏不脏,她撅着屁股爬进去。
正当她忙时,一道苍老的声音冒出来:“……可是少奶奶?”
长安冷不丁吓一跳,嘭地一下撞到了头。
她手脚并用,迅爬出来。
只见一个头被火燎得跟枯草似的,瘸腿的老仆一瘸一拐地从墙角冒出来。
他身上衣裳被火燎得破破烂烂,手脚也被烧得皮肉焦黑。
他拄着根焦黑的木棍,跌跌撞撞就往主卧冲过来。
长安下意识退后了两三步,冷眼看着他。
“您,您可是陆家昨日才进门的少奶奶?”
老仆瞧长安一身红嫁衣,通红的老眼里惊喜万分,“老奴,老奴常松,是跟再老爷身边伺候的下人……”
“常松叔?”
长安不确定地喊了一声。
叫常松的老仆‘哎’了一声,眼睛又红了。
他把地将木棍往地上一丢,一手伸进怀里,哆哆嗦嗦地掏出一把钥匙,跪在了长安面前:“少奶奶,你还活着!
你还活着!
少爷呢?少爷可还在?”
长安接过来,是一串铜钥匙。
左右看了看,不知道真假,长安狐疑:“……这是?”
“老爷的财物都藏在私库,屋里都是这些不值钱的摆设。”
常松一面抹眼泪一面说,“昨夜的大火,老奴听见老爷呼救。
奈何老奴不中用,门窗都锁了,老奴一个废人敲不开,撬不开,眼睁睁看着老爷被烧死……是老奴无用!”
说着,他便甩起了巴掌。
一巴掌一巴掌地甩在脸上,脸迅肿起来。
长安被唬了一跳,连忙去阻拦。
常松还在哭,上气不接下气:“竟若真不小心着火,哪有一燎就全着的?定是被人浇了油才烧起来就扑不灭……不知道那个杀千刀的,谋财害命!
尽然将老爷困在屋里,活活烧死!”
这话不用常松说,长安也猜到了。
不知道怎么安慰他,长安只能告诉他陆承礼还活着。
常松一听,果真就不哭了,巴着长安就问陆承礼在哪。
长安指着外院,说人在外院树下,一会儿领着他过去瞧。
常松大喜过望,于是听长安的,先把陆老爷的尸体抬出来。
人一抬出来,常松趴在陆老爷身上又痛哭失声。
说起来,常松跟其他仆人不一样。
常松陆家老人,从小伺候陆老爷,也差不多四十年了。
这腿还是当年跟陆老爷出门行商,被山匪砍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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