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火烧了一夜,天色熹微才将将熄灭。
浓烟滚滚,零星的火苗萦绕陆家。
风一吹,浓烟燎得到处焦黑。
陆家人口单薄,主屋和东边屋子住着父子俩,其他屋要么空着要么安置下人。
昨夜最先着火的是陆老爷的屋和喜房这两处。
主宅一着火,连着整个院子都烧毁了。
陆老爷子身患重病,本身就行动艰难,这火势一起他便没能逃出来。
原本喜房这处也锁了,里头一人是傻另一人身中迷药,按理说也该逃不出来。
不过许是陆承礼命不该绝,素来倒头就睡的傻子昨夜没睡踏实,生生捡回一条命。
不过傻子活下来又有甚用?乡下本就没规矩,此时见主事人倒了,谁还有那闲功夫去管个傻子好不好?
陆家下人们收拾了包袱,各自逃窜去了。
长安拖着昏迷的陆承礼去前院空地,冷眼瞧着下人边逃边顺走陆家的财物,不一言。
她身上的迷药劲儿过去了,如今才现。
这小身板看似瘦弱,力气却非常大。
一声不吭地撕了一块亵衣的一块替陆承礼包了头,她坐在地上开始沉思。
事已至此,长安也不迟钝,知道自己是换了壳儿。
长安坐在树下,就着天边细微的晨光,举着手反复地看。
这双手不是她的,她小时候做菜切了手,手背上有一道很长的疤,这手却十指纤纤。
而且,身高也好似矮一截,没有一米二的大长腿。
意识不清醒前,长安还怀疑自己是不是被人拐卖。
现在意识回笼,她记起自己的车撞上护栏,连人带车翻下海的事。
她应该是死了。
一睁眼现没下地狱,反而是穿到了古代,她忽然就有点庆幸。
活着总比死了好。
沉思了几息,长安就想明白了,以后再也不飙车。
转头看了眼树下的人,头上的伤已经不流血了,人还昏迷着。
陆承礼,好像是叫这名字。
陆承礼虽是个傻子,却生得明秀俊雅。
此时闭着眼靠在树边,恍若最俊美不过的公子哥儿。
长安扭了扭脖子,站起身。
陆家其实不大,两进两出,前后各一个小院子。
院子里的树木被烧了大半,花草枯了,房子毁了,院墙却好好儿的。
廊下走走窜窜的,都是跑得慢的陆家的下人。
长安一身红嫁衣站在前院正门口,下人们瞧见了也只当没瞧见。
陆老爷一死,他们的身契也烧了。
这小妇人就算是陆家少奶奶,没喝茶,也还管不到他们头上。
于是该跑的跑,该拿的拿,旁若无人地从长安身边窜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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