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是被一瓢彻骨的冰水给泼醒的。
冰凉彻骨的水扑在脸上,将她一瞬间从混沌之中拉出来。
耳朵似有人声儿,不住地嗡嗡作响。
她是死了吗?还是没死?车子好像撞上防护栏,她这是在哪儿?鼻间充斥着陌生的气味,姜长安拧紧了眉头。
说话的人说得不是标准普通话,口音很重,叽里咕噜的。
长安动了动,额头炸裂般地疼痛。
……有人在扒她的衣裳!
是谁?
医生?还是护士!
长安心中惊异,用尽气力,勉强将眼睁开一条细缝。
入目便是一片昏暗。
这是一个逼仄潮湿的小屋子,土坯墙,没窗,黑咕隆咚。
她好像躺在草堆上,阴冷潮湿侵袭着她。
有两个打扮古怪的妇人正蹲在她面前,一个头上包蓝布巾子,圆脸,龅牙,脸上涂了红。
另一个三十岁上下的年纪,方脸,覆盆口,眼角全是褶子。
两人正死死地按着她,手上老茧厚,刮得她火辣辣地疼。
长安心里一惊,这是哪儿?她不是死了么?还是没死遇到人贩子?
意识到不对,长安立即挣扎起来。
两个妇人本在嘀咕着什么,一见她动,立即按住她。
其中一个粗糙的手在长安身上狠狠一掐,一股尖锐的疼痛冲到天灵盖。
长安慌了,人贩子?这是人贩子!
她当即想抬腿踢人,大声呵骂,可动了动,现嘴张不开。
“二花呀,你也别闹咱俩了,”
包蓝布巾子的妇人说道,“自古这姑娘家的亲事都是媒妁之言,父母之命。
娘亲自给你定的亲,彩礼钱都收了,反悔不得啊!”
长安脑子里嗡嗡地响。
“可不是!”
覆盆口的妇人扯开长安的衣带,“虽说人家陆家公子为人是憨厚了点儿,但好歹地主家的公子。
你这要是嫁过去,就等着吃香的喝辣的,可不比家里吃糠咽菜好?往好了想,男人憨厚才好拿捏,你啊,往后日子不晓得多舒坦呢!”
“就是就是,咱们做嫂子的还能害你不成?”
包蓝布巾子的妇人下了狠劲,一手攥着长安的衣领,一手猛地往下一扯,把外衣给扯下来。
正要伸手往小衣带子去,眼一瞄,就瞄到长安脖子上挂了块小玉牌。
心一动,她斜眼去瞥大嫂陈刘氏。
陈刘氏转身去拿喜袍,没瞧见,她不禁一喜。
悄摸攥住小玉牌,使劲儿就往怀里拽。
长安的脖子被红绳子给勒住,嘴里出痛苦的嘤咛。
“你手劲儿可得小些!
仔细碰坏了她这身好皮!”
陈李氏一哆嗦,手赶紧往怀里缩。
玉牌拽下来,陈李氏悄摸翘起了嘴角:“是是是,大嫂说的是,我手太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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