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不一样了,他要有孩子了。
这是他绝望的人生时段里,唯一活下去的信念。
可下一刻,他刚燃起的希望,即刻落空。
盛予希手颤颤的轻抚小腹,喃喃道:“你这辈子都不会做父亲,你不配。”
话音落下,空气陷入死水一样的沉寂。
生怕邢年没听到,盛予希又说,“我刚做完手术,两个半月,连我你也算计,你怎么配当一个父亲!
你去死!
立刻去死!”
说到后面,她有些歇斯底里的痛哭。
果然,人只有够痛,才能看清一些东西。
“请勿大声喧哗。”
工作人员提醒道。
邢年愣了神,脸上写满无尽的懊悔和无处泄的悲伤,他痛苦的用肉拳砸着大理石桌面,嘴里喃喃着对不起。
说多少句对不起都无可挽回这样的死局。
盛予希抬手抹掉眼泪,扯了一个破碎的笑,“咱俩还有一笔账还没算呢。”
说完,她丢下产检报告,起身离开,直奔警局,主动自。
盛远山因过量的药物损伤,是邢年干的,而她,是帮凶。
警察直接把她拷走了。
得知情况的盛远山久久都不敢相信,自己养在身边将近二十年的女儿,竟然会联合外人,做出伤害他的事来。
他带着律师到警察局,看到满脸苍白憔悴的她,感觉自己的白头要滋滋冒出来了。
“希希,咱们这才几天没见,你怎么把自己弄成了这样”
他连忙对律师说,“张律,快想办法,我不起诉了,快把她弄出去,这根本不是人待的地方。”
盛予希眼泪婆娑的看着盛远山,看到他头上新冒出的几根白头,眼泪再次落下,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打胎这事,不可以跟他说,他不该分担她的痛。
律师默了,因为她这是自,还跟邢年这种的重刑犯有牵扯
很难,如登天。
“爸爸,这是应得的,我活该,您别再为我伤心了,不值得,”
盛予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我不是您的女儿,姜禾才是,她很好,一直都很好,是我太坏了,我不配做您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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