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卫东着他,“那你打算和她做一辈子的朋友要说我你还有半年毕业,刚好利用这半年时间,赶紧把自己的终身大事给定下来。”
许灼又轻轻吸口气,半天说“再说吧。”
可能是当朋友相处得时间太长了,习惯了这样的相处模式,便不知道该怎么去打破了,有些话更是说不出来了,还担心说了朋友也没得做了。
当然他还有别的顾虑,比如明年夏天毕业,他要回到部队里去。
这一走又不知道要多久,更说不准以后会怎么样。
阮溪肯定是不会抛开一切跟他一起走的,她很明显就是要留在这里,毕竟她把她的家人全都接过来了,以后肯定就是在这里定居不走了。
顾虑挺多的,确实不如年少的时候那般狂傲了。
陈卫东说得也对,就是怂了。
陈卫东他这样说,也就没再多掺和了,毕竟这事外人掺和不出什么来。
聊了点别的,起身时只叫他“回家的时候等我一起。”
一眨眼的功夫,马上又要过年了。
又该回家过年了。
这一年过完春节,阮志高和刘杏花还是没有一起来城里,仍留在乡下与村邻土地为伴,时常听阮长贵和孙小慧抱怨他们的不公正。
阮长贵和孙小慧开口要老裁缝的房子,阮志高也没给。
过完年回来,阮溪和阮洁开始正式进入各自的单位上班。
阮溪去的是工商局,而阮洁去的是教育局。
阮溪对编制内的工作没什么兴趣,但还是准时到单位报到,打算体验了一把体制内的生活。
毕竟是自己辛辛苦苦挣来的金饭碗,怎么都要端上一端。
进入单位工作以后,阮溪确实有种自己整个脸上都贴着金子的感觉。
但她向来不迷恋这种世俗观念中的体面,过把瘾之后就觉得没多大意思了。
不过在工商局工作倒让她更清楚地了解了市场,也自然知道了,这一段计划经济向市场经济转轨的时期内,国内的市场秩序到底有多混乱。
但秩序混乱不代表完全没有规则,在这样特殊的历史背景下,许多法律制度都在慢慢摸索与建立当中,其中就有阮溪在等的商标法。
虽然不太喜欢体制内的生活,但阮溪对待工作的态度依旧很认真。
于是她的日常就变成了周一到周六在单位上班,周日的时候到乡下去忙做衣服。
她的忙碌不是假的,没有时间想别的事自然也不是假的。
六月的最后一天,她在忙碌中接到阮洁的电话。
阮洁和她说“陈卫东说许灼明天要走了,晚上出来吃个饭吧。”
于是晚上四个人再次聚到一次,为许灼践行。
日子一年一年地过,从十六七岁到二十二三岁,四个人全都长大了一圈,脸上的稚气也早退了干净。
分别相聚,相聚分别,似乎就是一个不断重复的循环。
因为住在单位比较方便,晚饭后阮溪和阮洁便没有立即回去。
四个人一起去逛了逛公园,吹了吹湖风。
陈卫东在公园里拉着阮洁和阮溪许灼分开走,给自己和阮洁创造二人空间,也是给许灼和阮溪制造二人空间,想让许灼和阮溪多说说话。
许灼和阮溪也确实说了很多话,从十七岁一直说到二十三岁。
但许灼最想说的那句话,却怎么也没说出口。
把阮溪和阮洁送回单位里,回去的路上,陈卫东问他“你说了没有”
许灼明知故问“说什么”
陈卫东道“让她等着你啊。”
许灼默了片刻说“如果下次见面她还是不慌不忙一个人,我肯定和她结婚。”
那你倒是跟她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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