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出去的手幽幽捡起镜子还给对面姑娘,对方掩掩鼻,一脸晦气的走开。
音箫继续往前走,进入巷子的三岔口,转弯之后跌跌撞撞躲进右边的墙柱里,发散的目光努力朝那边偷看,该死,喝酒果然误事。
来人很谨慎,过了一会儿才跟来,而且没有半分鬼祟之举,形态正常的走过来,发现人不见了就定定的站在路口中间,没有一点慌张。
望见那人的身影,音箫肯定自己真的喝多了,悄声从后面走出来,慢慢靠近准备偷袭。
这时巷子里突然驶进来一辆车,刺拉拉的灯光全打过来,那人意识到什么,骤然转身。
在强光的照亮下,音箫看清他的脸,心,猛地一沉。
那人迎着光,眯了眯眼来缓解强光的刺痛,脸上一片锋芒。
小车朝左道驶过,光也跟着平移过去,巷口慢慢又恢复了昏暗。
他们都没有动,时间凝固了,音箫脑里心里一片空白,只死死的盯着,一刻不敢眨眼睛。
对面的人皱起眉,仿佛遇到什么棘手的事情,深灰的眼睑里沉淀出一层淡淡的悲伤。
他一步一步走近她,每一步都是一次定格。
音箫只是站着不动,经过前几次的教训,害怕又会因为某个举动让他消失,眼睛因为肿胀而迅速充血。
他终于来到她面前,一双炽烈的眼睛穿透音箫的灵魂,使音箫浑身燥热,觉得此时此刻死在这电波里也罢了。
可那人伸手,轻轻抚摸了一下她的右脸,轻柔地感觉不到任何温度,音箫心脏下沉。
而下一秒,他将她揽在怀里。
许音箫,我回来了。
直到这如深谷里落石坠地时发出低沉而厚重的声音传到耳里,音箫如遭电击。
任黎沣。
谁收紧了臂膀勒得她肩胛生疼,谁在耳边吹气痒得她浑身发抖。
嗯。
眼眶实在撑不住了,音箫猛地眨眼,于此同时双手像蛇一样缠上那人的后背,手中触感是有骨有肉的实体,这让音箫瞬间崩溃。
她如同一只困斗的幼兽,从鼻腔里发出一声隐忍而哀绝的呜咽,做着最后的挣扎。
她感受到他宽大的手掌在她脑后一遍又一遍地抚慰,她感受到他的呼吸短促而潮湿,她感受到他的心脏跳动没有章法,和她一样。
克制到了界点,音箫放肆地大哭起来。
任黎沣。
任黎沣!
惊醒。
青天白日。
音箫看见了自己的房间,紫色床褥、蓝灰色窗帘,朱红雕漆小木柜,圆台三角桌,如假包换。
摸摸脸,眼底还是湿的。
想起什么,音箫离弦之箭一般下床冲到客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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