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黎沣皱着眉看楼下停的一排警车,现在撤退还来得及。
“沣哥,我们抓紧时间,拼一把吧。”
沈霖安的神情是极度的不甘和决绝。
于是光天化日之下在警车头顶上,任黎沣滑到顶楼的窗前,用螺丝锤迅速敲碎了玻璃,幸运的是,那尖锐刺耳的警笛声掩住了玻璃破碎的声音,任黎沣奋力一跳成功进入办公室,然后用力拽了拽绳子,一会儿沈霖安也下来了。
时间紧迫,两个人开始疯狂的翻找抽屉柜子,在那之前任黎沣快速在办公室的门上安装了小型引爆器。
没有,没有,没有,从来没有这么厌烦过文字,只几秒钟便可以判定文件的内容,然后没用的纸书被扔的满屋都是,天女散花一般,极度压迫的时间节奏。
沈霖安开始改变方向,到处搜查有没有保险柜之类的东西,油画、橱框统统被仍在地上,这样大的动静自然引起了外面人的注意,不一会儿,门就被敲得咚咚响,有女人的大声惊叫:“快叫警察上来,里面有小偷!”
顾不了那么多了,关键时刻沈霖安突然大喊一声,任黎沣望过去,终于找到一个保险柜,在书橱下面隐藏的柜子里,刻不容缓,沈霖安将引爆器装置贴在保险柜孔锁的位置,一拉线,一声闷沉的轰鸣炸开,伴随而来的是四面八方的警报声,震耳欲聋,任黎沣心想这应该是他执行任务以来最狼狈的一次。
电梯叮的一声到顶,过道里立刻传来踏踏踏的脚步声。
打开烫手的柜门,沈霖安一股脑将里面的东西全抱了出来,有十多块金条,还有很多现金,下面垫着的是烟草制造的公司机密……脚步声已经来到助理台了,有人在大声的询问说话。
任黎沣感觉两边太阳穴突突地跳,沈霖安将那些没用的契约文书扔在身后,可是没了,除了这些,再没有别的东西了,他们想要的文件合同连影子都没看到。
沈霖安气急,将那一沓沓现金泄愤似的砸在地上,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重物撞开了,引爆器被拉响,轰得一声炸开。
这次真的来不及了,任黎沣当机立断,在爆炸产生的浓烟弥漫开时立即拉起沈霖安,两人回到窗户系上绳索,可是两人刚把身子探出去就遭到了来自下方的枪射。
“往下!”
任黎沣大喊一声,伸脚用力瞪了一下墙面,手中迅速放松绳索,一个回弹,轻松捅破了下一层楼的落地窗玻璃,看来是个公用办公楼,写字台前的男男女女被这动静吓到惊叫,蒙着头蹲在地上,沈霖安后脚也落了地,抬手朝着围过来的保镖开了两枪,两个人迅速朝楼道跑去,刚跑到楼梯口就与迎面上来的警察正面相对——音箫总有一种心神不宁的感觉,忽然左右的人群都朝前涌去,抬头一看是绿灯亮了,于是也跟着走过去。
总感觉心房的位置破了一个小口,风呼呼地朝里灌,抓不住又填不满的悲凉,是因为离别吗?开始回想家里的一切角落,都收拾一遍了吧,阳台上的盆栽都浇了水,鱼缸里也撒了食,不知道任黎沣会不会注意到这些细节。
收拾到最后也不过拎了个手提箱出来,到了舅舅家要不要再回个电话呢?“滴——”
的一声让音箫受惊,原来自己心不在焉的没看见绿灯已经换成红灯,反应过来加速跑到对面去,正走到广场猛然听见轰的一声巨响,接着轰隆隆响了好几声,那爆破的声音像夏日平原上的炸雷,沉闷地爆发,连地面都仿佛震了几下,这不仅仅是音箫一个人的感觉,路上的行人行车纷纷停了下来,他们都望向东南方向的一角,升起的浓烟如同仙鹤飞天,不一会又四散开去,就在离广场很近的位置,音箫听见了尖锐的警笛声由远至近。
纷扰的人群立即分成了两拨,有鸟散状抓紧离开危险之地的,也有不怕事大朝事发中心跑去看热闹的——音箫跟随着后者狂跑过去,不过她不是去看热闹,她辨认出来那个方向,如果不出错的话,很有可能是烟草大厦。
眼看着一个纤瘦的姑娘风一样蹿过身边,惊人的速度,焦急的神情,路人心里惊奇,跑这么快,是去逃生还是去赴死?明明很近的,可音箫生生穿了两条街才远远看到烟草大厦的对角,不敢停下喘气,音箫终于明白她的心神不宁从何而来了,谁能告诉她眼前那栋破败不堪的建筑是怎么回事?两辆警车还停在门口,警察已经用黄条隔离了方圆5米,顶上的楼层近乎坍塌,一楼的墙面倒了好几处,碎石头、碎玻璃满地都是,黑压压的楼层飘出来鲜艳飞扬的火苗和黑色的浓烟,隔在路边音箫就听见嘈杂的对讲机的声音,她听不清内容,那些刺耳的杂音抓的她挠心挠肺,只想一把抢过来摔掉!
时曾相识的场景,天上的浓烟,围观的人群,音箫钻过隔离带朝门口跑去,没几步就被一个警察拦住。
“干什么的,这是能进去的地方吗!”
音箫挣开他:“我家人在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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