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天民拦着道:“现在喝酒,不谈这个,老实说,小弟对这次有如哑谜一般的黄山之行也不感多大兴趣,如果真不能找回来,充其量也不过回去挨一顿骂而已,除此而外,还有什么?来,于一杯!”
二人对干一杯之后,苏天民忽然想起一件事,于是放下杯子向闵守义问道:“闵兄既然自称老开封,那么那位洞仙山庄庄主乐云鹏究竟是什么样一位人物,闵兄当然清楚了?”
闵守义头一点,旋又四下望了一眼,见楼上众酒客中并无碍眼人物,方才神秘地笑了一下,引颈低声道:“且容小弟先问一句:请苏兄猜猜看,这位乐庄主今年多大年岁?”
苏天民怔了怔道:“武林人物退休,普通都在六七十之间,现听闵兄这等口气,难道这位乐庄主竟还不止此数不成?”
闵守义笑着坚持道:“你猜呀!”
苏天民一横心答道:“了不起九十吧?”
闵守义头一点道:“是的九十除三,一岁不多,一岁不少!”
苏天民失声道:“三十?”
闵守义笑道:“三十也是人活的,有什么不对?”
苏天民连连摇头道:“小弟不信,绝对不相信,闵兄别开玩笑了!”
闵守义脸色一整,划动五指起誓道:“开玩笑的是这个!”
苏天民大惑道:“真……的?”
闵守义压低声音道:“怎么不真!
不过,他平时出现的面目的确像位老人,但家师曾在无意中见过此人真面目,家师说他对此人很清楚,他老人家早在十三年之前曾见过这小子几次面,那时这小子刚满十七岁。”
苏天民非常有趣的追问道:“那么,‘乐云鹏’三字也是假的了?”
闵守义道:“当然了。”
苏天民疑问道:“一名武林人物能太太平平活到六七十岁,在武林中当非无名之辈,现在忽然出现这么一号人物,别人不感到奇怪吗?”
闵守义道:“不,‘乐云鹏’确有其人,不过据家师猜测,那人可能早已死去而已。”
苏天民接着道:“此人冒称乐云鹏,目的何在?”
闵守义摇摇头道:“家师也许清楚,不过他老人家不肯说,只说此人年纪虽然不大,但一身武功却已高不可测,他老人家不但自己怕惹麻烦,且严禁小弟不许去洞仙山庄附近走动,以及跟洞仙山庄中任何人生接触。”
苏天民喃喃道:“那么,这次该庄悬赏征求下半阕洞仙歌词,竟真的藏有另外的目的了?”
闵守义道:“那还用说吗?不然以小弟之好事,哪有不去找几两银子花花的道理?”
苏天民皱眉道:“可是”
他本想说:对方所需要的下半阕洞仙歌词,我能倒背如流,然而那亦不过是半阕平平之作,它有何玄妙之处,我怎么一点想不出来呢?
闵守义接口道:“家师对此虽然不十分清楚,不过,很明显的,他老人家一定多少知道一点,但他老人家坚持不肯说你又有什么办法?”
这时,在离两人不远的一席,坐着一名四旬出头的布衣儒士,这名布衣儒士是二小登楼不久后接着上来的。
布衣儒士一人占着一副座头,靠在窗口,他不时偏脸望去窗外,似对窗外满天繁星颇为欣赏,不过,假如那些繁星是人的眼睛,当可现这名布衣儒士事实上并不是在望着它们,而只是在倾耳凝神窃听苏闵两人对话!
布衣儒士静听着苏、闵两人谈话起初脸色一直很平静,然于最后听到二人论及洞仙庄主这一段时,布衣儒士的脸色变了。
不过,布衣懦士这种神情上的变化并无一人看到,因为布衣儒士一直脸向窗外,而且神色很快的就回复过来。
这时只见这位布衣懦士缓缓移座而起,徐步踱行楼厅间,口吟哦,断续有秩,似乎正在搜思佳句。
“贺留有船多载酒一。
浪仙无寺不题诗……无寺不提诗……唔唔,好一个有船多载酒,无寺不题诗……”
闵守义悄悄指着布衣儒士向苏天民轻声笑道:“这人倒蛮雅得可爱的。
不意闵守义这句话竟为布衣儒士所听得,布衣儒士身子一转,目及苏天民,不禁欢容失声道:“咦,这位老弟,不就是昨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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