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头四顾,借着那西落的残阳,沿着一列土坯房看去,就见在不远处的一个低矮的门洞下,正蹲着一只黑猫。
一双眼睛冷冷的看着我们,就好像是在监视着我们的一举一动。
我想了想,躲开它低声和老洪说了一声,“你去周围再问问,这里到底有没有人?”
红色的夕阳从头顶滑落,落在了我的身上,仿佛如血般从我身上淌了出来,撒了一地。
放弃了敲门,我最后慢慢的向外走,停在那黑猫身边,蹲下身子,自言自语的说着,“你认识她吗?你知道她在哪儿?她现在很危险?”
我这种神经质般的话,说完后,连自己都感觉莫名其妙,这不过是一只猫,怎么能明白我的意思呢?连这里的村民,对我们都怀有戒心,何况是这只都不能听懂人言的猫呢?摇了摇头,我正要起身,却见那猫忽然低低的叫了一声,随后后腿一借力,竟然跳到了我的肩膀上,之后眼睛向我之前站的地方看去。
我与它对视着,仿佛在它的视线里寻找什么,又觉得自己现在的样子既神秘又怪异,简直像个神经病,呆呆的跟着自己那不知所谓的感觉走下去,仿佛那就是黑猫指给我们的途径。
眼看着,天就要黑了,远处的夕阳越来越沉,那些古旧破败的屋影映在红晕之中,仿佛把我们困在了这里。
鬼使神差的又回到门前,我重新在木板门上敲了敲,而伴随着我这次的敲击,那黑猫也发出了一声长长的叫声。
随后,就听到一阵奇怪的脚步声从门后传来,随即门板上发出声音,锈迹斑斑的合页也随之嘶哑着睁开。
这好像是黑猫替我打开了门,站在门外,我看到里面出现了一个人的轮廓,接着他就快速的缩起身子,口中忽然大叫了一声,“鬼啊!”
过往我不知所措,又看看身边的黑猫,仿佛在等着它给对方解释我们的来意,又听它冲门里低声叫了一下。
我对自己的想法都感到诧异,见对方立刻又要把门关上,情急之下,我一步迈了过去,并试着询问,“这里是安妮家吗?她以前是不是住在这里?”
对方听到安妮的名字,动作随之一顿,自顾自的嘀咕了几句,又反复打量门外的我们,看到了我肩膀上的黑猫,才仿佛接受了我的到访似的,把门板彻底打开。
“你可以进来,你一定也知道她回来了,是来找她的,但我不能让你见她,因为她这次病的很重!”
说着话,那黑猫又不时的发出叫声,我想让它安静,可又不知道怎么办。
跟着那个人,我们走进院子,对方随手关上木门,并上了门闩。
现在,天边最后的残红也消失殆尽了,周围没有任何光源,所以我只能看到这个人大概的轮廓,却无法确定他的样子。
听口音,这是个男人,年纪并不大,应该在二十岁上下,步履有些沉重,仿佛有点营养不良的样子想着,我就又去背包里摸手电筒,一边继续问,“她得了什么病,为什么会变成那样子?”
“这还要从她的身世说起,大概十年前,她这病就存在了,当初的这栋房子,很温馨,他们一家三口就在这里生活!”
终于,我摸出了手电,当我打开时,对方被吓的一哆嗦,把后面继续的话也咽了下去,手臂下意识的挡在了眼前。
“你没事吧!”
我惊讶的放下照在对方身上的手电光,转而又看向院子,还有堂屋。
这座院子的围墙很低矮,全都是土坯做成的,只在院子的角落,种着几株小树苗,而在另一角则是简陋的茅厕。
在临近堂屋的窗前,是一口水井,一眼看下去感觉很深邃,隐约看到里面有点水光,但把手电打进去,又觉得有点昏暗。
离井口不远处,还有两个奇怪的木桩,上面歪歪扭扭的刻着一些花纹。
“这里就是她的家!
?”
我环顾周围,感觉有些恍惚,难以置信她曾生活在这样困苦的地方,随即向那个人确定,见他点点头我立刻追问后来她究竟发生了什么。
这个人看着我的手电筒,继续说了下去,“可是好景不长,最先被发现的是她母亲,一天夜里,她母亲病发,嘴里说着胡话,在村里乱跑。
“村里人都说她得了怪病,在夜间发病了,但还有一些人觉得她其实并没有疯,只是因为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才被吓成这样的!
“后来,她父亲就带那个疯子离开了村子,说是去外面治病,可一去就是三年,三年之后,他们才回来,可回来后一切都变了,变的不同寻常。
“那个疯女人没有回来,只有他们父女俩儿回来了。
有好事的人问起那个女人的事,但那男人只是声称他们离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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