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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空言去绝踪3（第2页）

华滟点点头，双脚轻踢马腹，催马快跑起。

一匹栗骏马从她身追上，烈烈夜风刮过脸颊，抛散起如瀑长和飞扬衣袂，在场临时起意赛马中，华滟心中积累块垒，也一同消散在风中。

皇城如一只蛰伏巨大野兽，吞噬了黑暗，静静地沉眠在远处。

太子遣了东宫长史候在宫门，一见两骑飞驰而，立马令下钥开锁。

当两位贵驰至宫门前时，左右两扇大门刚好打开，哒哒马蹄声渐去渐远，厚重宫门也在那一被激起扬尘里缓缓阖上。

大夏皇城辉宏壮丽，入夜各宫灯烛都点起了，珠辉玉映下愈显得金璧辉煌，远望便如一座地上仙宫。

入宫，兄妹俩便分道扬镳，去往各自寝宫。

月明宫内留着灯，保母肯睡去，要强撑着等小主。

华滟早在甫一入宫时就下了马，从东宫侍卫手里夺了柄灯笼，一路摇晃照耀着了月明宫。

烛虽微，仰赖四方灯光，也算一路顺利地走了。

见着华滟归，保母虽则口上假装埋怨，实则早她准备好了宵夜、命备下了热水。

华滟早就饿了，以一种端庄又失风雅姿势飞用完了一碗热汤面，激出一身汗，而就着凉夜风痛快洗了个澡，便枕着稀疏星光，沉沉睡去。

第一早，天边泛着鱼肚白时候，保母就蹑手蹑脚地上前，预备叫醒华滟。

月明宫上下都知，永安公主一向起气就大，保母照看了她十几年，才准了她命脉。

等染着霞朝云铺陈开整片天空，凌熨烫好了公主今要穿衣裳，濯冰则接过小宫递高柄大肚铜壶，往亮澄澄铜盆里注入热水，再用冷水调和送至内室。

保母将手巾浸入水盆里，拧干动作轻柔地敷上帐内熟睡少女脸颊。

等那点热意散去，复又浸入温水里，重新拧干，然抬起摆在薄被外一只柔软莹白手，用手巾缓慢地拭着手心、手背。

如反复数次，睡意昏沉少女终于睁开了惺忪睛：“姆妈，几点了？”

保母坐在边，取出怀表瞧了瞧，柔声道：“三娘，七点钟了，该起了。”

华滟闭着，胡乱点了点头，向大深处翻了个身，将自己埋入柔软被褥中。

保母也见怪，只一桩桩事吩咐下去，月明宫内外很快就秩序井然地动了起。

约莫过了半刻钟功夫，华滟猛地从上坐了起，此时她底一片清明，见丝毫倦意。

凌捧着檀木托盘上前，连同两三名小宫一起抖开柔软繁复衣裙侍公主更衣。

等华滟从紫檀木大座屏转出，濯冰带着一群女使，分别奉着手巾、梳篦、象牙栉、牙刷、痰盂、铜盆等物，依次上前侍奉公主盥漱。

洗漱完毕，另一批女使带着西洋舶水晶镜、妆奁、胭脂盒、盒等物晋谒，公主叫起即她傅洁面、画两三波，无一简介：华滟身天潢贵女，自骄矜逍遥，奈何朝政倾轧，她被迫要在秋分前择一郎君成婚。

挑选去，她看中了出身寒微士子齐曜。

她许他平步青云、荣华富贵，他她一方清净。

上京城众初见永安公主择了一落魄士子驸马，纷纷惋惜着摇头。

只叹金枝玉叶跌落泥尘，甚可惜。

直到订婚，华滟始知自己位清俊郎君真实身份，乃赫赫名胤国公，而今国朝镇守北疆、战无胜白衣将军——温齐。

旁都说温家暮途穷，他扬名知染了多少鲜血，残酷绝，狼戾寡恩，堪良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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