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灵杜问天?”
这老小子看着嘻嘻哈哈,却是心狠手辣,杀人从来都不留全尸的,天冥斩诡异莫测,谁知道在那副笑面孔下安的什么心肠。
“魅姬庄梦璃?”
丁寿擦擦手心汗水,眼前一团模糊,这位庄师姐好似行踪极为神秘,梅退之对她也语焉不详,只说平日不喜与人接触,唉,又是一个琢磨不透的人物。
数来数去还有这么多人,师父啊,您闲着没事收这么多徒弟干嘛啊,这不是给我添堵么,这些老怪物随便一个都是不好惹的人物,连你都能坑的人还会在乎我么,以后睡觉都得睁着一只眼睛咯。
看着一列列人名,二爷痛苦不堪地抓揉着头。
最新找回第三百五十五章·僵李代桃夜色降临,宜春院内外,灯火通明,人影绰绰,群声鼎沸。
听闻宜春院的雪里梅姑娘今夜‘梳拢’,明日便要从良,再也无缘得见,京城内的浮浪子弟,风流雅士得到消息如蝇逐血,纷纷赶来凑上一份热闹,自也不乏囊中丰厚的豪客欲来搏上一把运气。
整个本司胡同热闹得好比夜市一般,迎客的姐儿们的脂粉气混合着各色搭棚小吃的阵阵油香,引人垂涎,自也招来了一群四处伸手讨要的乞儿,这帮才出完邪火神清气爽的大爷们通常这时都不会小气。
“一秤金为了这雪里梅倒是布下了好大的排场。”
程澧打量着花光铺排的院内布置,连连摇头,“那丫头才十四吧,这么一个还没长开的花骨朵,不知要黑掉咱们爷多少银子。”
“老程,做买卖挣银子你在行,这行院里的道道你可差远咯。”
坐在程澧对面的钱宁咧嘴大笑。
“请钱兄指教。”
程澧为钱宁斟了一杯酒,再为自己倒了一杯。
“没什么指教的,各行有各行的门道,老程你古玩铺子里的物件,那是越陈越值钱,这女人堆里挑娘们,当然是越新越好啦。”
抬眼见对面楼上纱帘后影影绰绰地窈窕身影,程澧苦笑:“真是隔行如隔山。”
“可不就是隔着一重山么,教坊里梳拢,也讲个规矩:十三岁谓之试花,因其时女孩还未长成,时候太早,或是鸨儿爱财,不顾姐儿痛苦,花钱那冤大头也只为图个虚名,哪得真个畅快取乐;到了十四岁,便谓之开花,此时女子天癸已至,男施女受,也算顺天应时了;待到十五岁,便只谓之摘花了,在平常人家,或许还算年小,偏在三院教坊,已算过了当时。”
钱宁向对面楼上一指,嘿嘿淫笑道:“像这小娘们的岁数,正是花开应景,咱们爷采的正是时候。”
“多谢钱兄指点迷津,”
程澧桌前拱手,“少时若有人乱了规矩,还要请锦衣卫的兄弟们镇镇场面。”
钱宁大包大揽道:“放心,不说卫帅那里,便是咱们弟兄平日也未少受老程你的好处,若是有人不识抬举,哼哼……”
程澧对钱宁拍胸脯的保证不置可否,抬瞧向身后的二楼雅间,“佛祖保佑,在爷眼前,可别真把事情办砸了。”
***二楼雅间,伫立窗前的丁寿回身笑道:“维新,今日怎有暇请我等来此饮酒?”
“我等近来埋经书,以备来年大考,许久未得一见,小弟一时心血来潮,便冒昧邀众位仁兄至此燕集,多承几位兄长赏面亲临,小弟谢过。”
席上刘鹤年半真半假地打了个团揖。
“刘维新难得作东,我等岂能不至。”
焦黄中取笑道。
“怎么未见用修?”
五人组合少了一人,韩守愚奇怪问道。
“这个……用修身子不适,不便前来。”
刘鹤年遮遮掩掩地回道。
“怕是心病吧,莫不是因为丁某在场?”
丁寿剑眉轻挑,笑容玩味。
“南山兄说笑了,用修岂会如此无礼。”
刘鹤年急着辩解。
“维新,你与用修既是同乡,又是同窗,有些事该劝着些,这么由着性子胡闹,怕会给家里招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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