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合在前面领路,林老太傅和景太公走在最后,两人对视一眼,皆是满眼血丝与愁苦。
路越走越偏,越走越冷。
到冰室外,只见郑樊不知何时跑来守着了。
赵合与他说了情况,郑樊便让了路。
冰室里寒气逼人,几人年迈体虚,受不了这寒冷,匆匆看了两眼就退了出去。
接着又是一番长吁短叹。
到正午时,林老太傅几人才出了宫去。
冰室外,赵合探着脑袋往里面瞧了瞧,然而还没等他看清人就被冻得直打哆嗦。
他冲郑樊道:“关上,快些关上。
外头冷,里头更冷。
倒是也多亏了郑将军谋略,把这里头填上满满的冰,他们进去不出几息就得退出来,也瞧不出那人的正真模样。”
郑樊关上冰室,为了蒙骗过那几人,他也是熬了一整夜的。
赵合见状便出去叫了人来替守,郑樊憔悴道:“劳烦公公了,这之后还不能放松警惕,公公最好还是离此处远些。”
赵合不在意地笑了笑,“将军的好意老奴心领了。
老奴一个阉人,帮不上陛下和将军什么忙,就预祝将军早日拿下叛军,护我天盛长盛不衰。”
郑樊换下值守后并没有去休息,而是立刻赶往皇宫里一处废弃的宫院。
他还没踏进宫门就听见一道声音从里面传来:“我跟你合作当然是有条件的,不然你以为我真是做善事?”
是那个有事没事就跑到皇宫里行刺的谢贻寇在说话。
郑樊从破了一半的宫门走进去,庭院里杂草丛生,秋冬时枯萎,累成了一堆又一堆。
枯草上残留着一点还没化的雪,场景寂静凄清。
如果不是有两个人在说话,此处可真当是万籁俱寂的。
那位在昨日夜里驾崩,此时龙体应该在冰室的皇帝说:“你的条件朕不允,另外选一个吧。”
谢贻寇毫不在乎,说:“你允不允没关系,反正我已经把她藏起来了。
等这件事完了,我就和她私奔去。”
他洋洋得意,就差没翘起尾巴了。
慕胤恼火得厉害,之前他是知道温折桑在清丰县有个心腹,后来她也为这人向他恳求。
现在,这个人居然敢这么、如此大逆不道!
“天盛是朕的天盛,朕一日找不到她,便用十日,百日!
朕定会找出她来!
至于你,朕念你平反有功,不会对你追究,但你永远别想再回上京。”
末了,他恶狠狠加了一句,“除非你告诉朕她在哪里。”
慕胤是生气的,这两个月以来,他为了查出幕后黑手不惜装病、假死,又在棉县排兵布阵,日夜操劳。
没想到这混小子却机灵得很,不知怎么唬了温折桑去。
“我告诉你又怎么样?”
谢贻寇好笑地反问他,“桑桑说了,她不喜欢你,不爱你,就算我告诉你,可她不想见你,一样不会让你找到。”
慕胤脸色阴沉,始终不肯承认他这话,“你胡说,上京谁人不知朕对桑桑倾心,朕为了她,给了她功名,给了她官位。
她怎会不喜欢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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