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的右腿肿得紫,看样子就知道已是断了。
王无疾摇头叹息,又把孩子好好检查了一番,“你们拾到孩子时竟没检查吗?”
狗子娘道:“平白无故多了个孩子,我们也心慌,这孩子的襁褓还是春姐给换的,刚换好就来了衙门,这……这也没听她说起。”
这时被提到的春婶急匆匆进来,惭愧解释道:“我、我也是着急呀,就把这事给忘了。
大人,大人这事怪我……王大夫,您千万要给孩子治好啊,这腿没了,一辈子就毁了呀!”
她恐怕是知道自己误了事,满脸急切。
狗子娘见状忙拉着她的手安慰。
温折桑也道:“你稍安勿躁,现在既已知道了,就听听王大夫的意见吧。”
有她这话,两人仿佛有了主心骨。
温折桑扭头见王无疾正拿了纸笔写药方,只是看他愁眉不展的样子,也不知有没有办法救这孩子。
在客房里挤着终究不是个事,温折桑便带着两人退了出去。
走之前问了王无疾要给孩子吃点什么,王无疾一边写药方一边搭了话。
另一头春婶听到了,急着把活儿揽到了自己身上,拉着狗子娘忙去了。
温折桑让善堂里几人先行回去,一旦孩子有什么事就派人通知他们。
另外还让他们这几日多多注意善堂周围的人,若有什么可疑人物,也都让他们上衙门回话。
一行人对温折桑无比信服,安安心心回了善堂。
“冬雪,去把茶泡上,不可怠慢了王大夫。”
她吩咐道。
冬雪领命而去。
一时间周围没了人。
谢贻寇和江未晞不知何时没了踪影,耳边清静下来,她却又条件反射地想找那个熟悉的身影。
她在庭中坐了一会儿就看到谢贻寇从外头回来。
“你去做什么了?”
她问。
谢贻寇闻言就笑,他仿佛看到了一个幻像——无论他何时归来,那个人就坐在桃花树下,眼含着她自己都没觉的依赖。
“怎么,出事了?”
可惜温折桑一眨眼,面色变得严肃。
谢贻寇在心里暗骂了自己一句“憨货”
,接着答道:“刚才胡掌柜来了,他看大人正忙,就没打扰。
我正好也无事,跟他走了一趟。”
他走到温折桑身边,靠着已落了花的桃树道:“最近富户的生意被胡掌柜他们分走了许多,正着急呢。
就想了馊主意,找了几个混子跑到胡掌柜铺子里闹事。
胡掌柜早就防备着了,那些人一动手,就被胡掌柜雇的人给打趴下了。
我就是过去看一眼,顺便回来叫几个弟兄跟我抓人去。”
一番解释说下来他都觉得自己不像自己了。
从前那个山匪头子怎么现在就成了老妈子?
谢贻寇百思不得其解,索性不在乱想。
“他们这就挨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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