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行时颔，又道：“不要太明显，别让旁人瞧出端倪。”
“是。”
提及毒，一旁的影赤也不自觉想起来那位答应了要给自家公子解毒的沈太医。
距离上次对方来乘风殿已经过了好些日子了，但是现在他们也没能再次迎来那位沈太医，那人甚至连个信也没传来过，也不知道是真有把握还是空说大话。
他也明白这药理一事不能催促，但是顾行时体内的毒素已经滞留太久，总会对身体有不小的损害。
虽然早年间得自家公子师父的人脉找来一位神医前来为他诊治，算是暂时稳定住了情况，但是那位神医行事随性，对生死一事看得也尤为淡然，待情况稳定下来之后就说自己有要事匆匆离开了。
已经又过了几年，只怕现在顾行时体内所谓的平衡之态维持不了太久。
影赤不自觉翻了个白眼，又叹了口气。
他是真的很讨厌等人！
医使按着顾行时的吩咐包扎完伤口就退了出去。
顾行时不甚在意地看了一眼自己的伤，又看向影赤，问道：“都查到了些什么？”
影赤思绪回笼，回道：“婉妃生前性子温婉，待人温和，与后宫大多数嫔妃相处都算融洽，只有一人在询问到宫人时他们都谈之色变——明贵妃似乎与之关系不睦。”
“据宫人所透露，明贵妃出身高贵性子高傲，入宫后颇为受宠，晋升之路也十分顺畅，而婉妃同样是因为出身不凡而受宸帝青睐，故而明贵妃不太瞧得上婉妃。”
他蹙了蹙眉，似乎接下来的话令人不解，“但属下也打听到，前不久由乐安公主出面请求，方皇后将婉妃唯一的女儿十四公主过继给了明贵妃。”
顾行时微微敛眸。
几日前他带着拿草药的使者前去过锦春宫，当时他尚不知那位十四公主是婉妃所出，但在乐安公主询问到其情况时，明贵妃对那小公主的态度，不似不喜。
如果两人关系真的不好，明贵妃那样嚣张高傲之人，为何会将死对头的女儿养在自己膝下，就不怕养虎为患？
影赤对此事也很纳闷儿：“这明贵妃到底是真的喜欢女儿呢还是说一生都在和婉妃争，所以在对方死后也要将她的女儿抢过来证明自己才是赢家？”
他兀自说着，觉得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顾行时却默然不语。
片刻后他又问：“宫外的情况呢？”
“婉妃入宫前是舒家嫡长女，出了名的大家闺秀世家贵女，平日里不怎么出门，最多也就在京城里逛一逛，日暮时分就会归府。”
他又停顿了一下，顾行时便问：“还有吗？”
影赤连忙继续回禀：“舒家嫡出就只有两位姑娘，不过舒二姑娘，也就是婉妃嫡亲的妹妹，出生没几年就夭折了。
而婉妃在病逝前的前两个月还与舒家有过书信往来，但这也是最后一次了。”
舒家被抄，想来家书也不复存在，无法考究。
影赤的语气带上了唏嘘：“说起来这舒家也是真的惨，几代荣光就这样覆灭了，甚至在史书上还要被人诟病，不过通敌叛国这罪名确实遗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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